岑母壓低聲音,“你的工作都沒了,要是再被他們抓住把柄,把你大哥的工作也弄掉了怎么辦?”
“大哥大哥,你就知道擔(dān)心大哥!”
白素婷不耐煩的用力拍床,“你親閨女受了這么重的傷,別說吃肉了,連個包子都吃不上,你還只擔(dān)心他的工作?!?/p>
“媽,你也是女人,可不能搞重男輕女那一套!”
岑母滿臉疲憊,正想安慰女兒幾句,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叱罵。
“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自己惹出這么大的麻煩,還怪這怪那,就該狠狠揍她一頓!”
白素婷看著來人反應(yīng)了幾秒,立馬驚喜的看向他手上提著的大包。
“爸,你可算來了!媽,你快看看包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還沒吃飽呢!”
岑母也滿臉驚喜,想都不想就順著閨女的話要翻包,結(jié)果手才伸過去,就被岑父一巴掌拍開。
“吃什么吃,我千里迢迢從首都帶來的東西,都是要送去給你奶奶和二妹的!”
白素婷清楚自己身上還背著泄露國際友人行蹤的罪名,不想坐牢只能求著岑侑夏松口,所以眼饞歸眼饞,到底沒再鬧著要吃包里的好東西。
只賣乖的央求道:“爸你來一趟辛苦了,但我現(xiàn)在真的好餓,我和媽今晚就吃了一個饅頭,您給拿點錢,讓媽再去買點兒包子、糕點回來唄?”
岑父眉頭一皺,看向才多久沒見,就好像平白老了好幾歲的妻子。
“你們怎么搞成這樣了,你之前戴手上的金戒指呢?”
家里的主心骨終于來了,被他一問,岑母只感覺這段日子壓在心里的委屈和沒錢的艱難,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
她捂著嘴,泣不成聲的拍他。
“你你怎么才來啊——”
坐在病床邊哭一陣,岑母才哽咽的道:“素婷之前住院那么長時間,中間又做了一次手術(shù)?!?/p>
“這邊的醫(yī)院簡直跟土匪窩一樣,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錢倒是往死里要!”
“手術(shù)費、醫(yī)藥費、住院費我從公安局里被放出來后,也不知道老二媳婦去了哪兒,本來還想找個老實的農(nóng)婦跟我輪換著照顧素婷,結(jié)果找了好幾個,不是又臟又懶,就是獅子大開口!”
“后來錢花的差不多了,我只能把租的房子退了,又把金戒指當(dāng)了,就歇在醫(yī)院里守著,可就算這樣”
岑母說著說著又開始邊流眼淚邊捶打岑父。
“我往家屬院打了四五個電話,你們父子都是死的啊,一個知道回電話的都沒有!”
老夫老妻多少年了,看見她哭成這樣,岑父心里也不好受。
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岑父把牙咬得腮幫子都鼓出來了。
“看電話亭的那個老東西敢陰我我們在家里根本不知道你打過電話回來!”
岑母聽到這話,氣歸氣,但心里反倒舒服了點兒——被外人坑了,總比自家人故意忽略她們娘倆來得強啊。
“行了,別哭了,去洗把臉收拾收拾,我?guī)愠鋈ベI點兒吃的用的?!?/p>
岑母點點頭,邊用袖子擦眼淚,邊道:“你、你先去一樓把欠的醫(yī)藥費給交了,省得護士天天指著我的鼻子罵。”
“我活了那么大歲數(shù),還從沒因為百十來塊錢被人看不起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