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fù)擔(dān)重只是一時的啊。”
徐倩倒是很想得開,神情舒緩地笑道:“現(xiàn)在日子比我爸小時候可好多了,至少不用擔(dān)心餓肚子?!?/p>
“等結(jié)婚分了院子,我就多種點兒菜,工資用來給四妹五妹交學(xué)費和買書本,二妹三妹也能干活兒幫襯家里,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不怕。”
“那就等晚上先看看吧,不行還有兩個呢。”
巴蘭單手撐腮的道:“我倒是覺得第二個好點兒,雖然他不上班,但家里能一直給他找工作,條件應(yīng)該還行,多少能幫襯你們點兒,他在家還能干干活兒啥的?!?/p>
“也是,周大娘還說他會做木工玩具呢,就是不知道他手藝怎么樣,要是好的話,他不愿意出門,你可以幫他拿去賣啊!”
柳青思遲疑道:“可是師父,他連班都不愿意去上,就算手藝好,恐怕也是十天半個月才愿意做一兩個吧?”
愛麗絲積極參與話題,“那第一個呢?能被周大娘第一個就說出來,還仔細(xì)介紹,說明除了家底薄些、沉悶些外,就沒什么大毛病了,他結(jié)婚后在村里沒房子也不要緊啊,反正都是要住農(nóng)場的嘛。”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徐倩偶爾插句話,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手撐在膝上聽她們說,臉上掛著溫柔包容的笑。
秦家父子努力地試圖融入,而和所有人都隔了一點距離的楚玉羊,卻感覺心里煩躁得厲害。
以他的智商,很輕易就能分析出自己大概是對徐倩有些心動的。
但“怦然心動”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好詞。
沒有根基的一時心動,潛藏著太多的不確定性。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心動是會隨著相處的時間慢慢加深,還是在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光芒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溫暖明亮后,就漸漸消散。
一時興起就不管不顧,是對兩個人的不負(fù)責(zé)。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在未來,會讓她再次體會到信錯人的痛苦。
胡思亂想是最容易消磨時間的。
一晃眼天色暗了下來,周大娘那邊傳來好消息,說當(dāng)兵的小伙子知道在農(nóng)場當(dāng)老師的徐倩愿意跟他相看,立馬找班長請了假,晚飯前肯定能趕過來。
岑侑夏莫名興奮,以讓小徒弟多做兩個菜當(dāng)籌碼,拿到了坐在旁邊桌子偷聽的許可。
到了打飯的點,岑侑夏和巴蘭提前從后廚把用盤子裝盛的菜端出來擺好,再故作鎮(zhèn)定地坐到旁邊的桌上,手里捧著飯碗做遮掩,眼珠子滴溜溜地來回轉(zhuǎn),想搶先看看來相親的小伙子長啥樣。
好在一號食堂被避險征用了,都不用辨認(rèn),穿著軍裝的小伙子一進來,岑侑夏幾人就知道是他了。
“小李,這就是咱們農(nóng)場學(xué)校的小徐老師了!”
周大娘笑容滿面地把人領(lǐng)過來,把他按在位置上坐下,沒多介紹,就準(zhǔn)備離開。
離開前,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旁邊桌子的四女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們老實旁聽就行,別多嘴插話。
岑侑夏幾人不好做出太明顯的動作回應(yīng),只能用碗擋著臉,眼神亂飛。
等周大娘離開后,男人微微起身,朝徐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