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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只想見我。
她想對我說一句,對不起。
晚上十點,我開完會,從樓里走了出來。
陳姐幫我撐著傘,低聲跟我討論著明天要推出的新菜品。
我看到了站在雨幕里的顧清月。
我的腳步?jīng)]有一絲的停頓。
我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姐姐!”
顧清月沖了上來,攔在我的車前。
“姐姐,我知道錯了。”
雨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我們回到過去”
我終于正眼看她。
我的表情平靜。
“顧小姐,我們有過過去嗎?”
“我的過去,死在那個巷子里了。被你,還有你的父母,親手殺死了?!?/p>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不是的”
“你沒有錯。”我打斷她,“你只是做了你認(rèn)為對的選擇?!?/p>
“現(xiàn)在,我也做了我的選擇?!?/p>
“我的選擇就是,我的未來里不會再有你?!?/p>
我繞開她,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陳姐發(fā)動了汽車。
雨刮器刮掉了車窗上的雨水,也刮掉了顧清月那張絕望的臉。
汽車絕塵而去。
顧清月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她被人找到的時候,正在一個我公司流動的攤位上,吃著一碗蛋炒飯。
她眼神呆滯,只是不斷的往自己嘴里塞去炒飯。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
當(dāng)管家找到她的時候,她才像醒過來了一樣,眼淚開始不斷的滴進(jìn)那碗炒飯里。
管家想要強(qiáng)行拉著她回去,她像瘋了一樣把那碗混著眼淚的炒飯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管家感受到了她狀態(tài)越來越差,她發(fā)了高燒。
給她打針?biāo)退幍?,不再是那個會為了她去偷面包的姐姐,而是一臉公事公辦的家庭醫(yī)生。
她手中死死的抓著一顆糖,以前每次生病,那個姐姐都會塞給她一顆,說是這樣就不苦了。
李曼欣來看她,眼神里滿是失望。
“為了一個野種,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太讓我失望了?!?/p>
“你跟她一樣,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p>
顧清月躺在床上,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她第一次,對母親那套根深蒂固的理論,產(chǎn)生了劇烈的反抗。
“她不是野種!”
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她是我姐姐!”
母女之間,爆發(fā)了第一次也是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顧家的公司,在信譽破產(chǎn)和投資失敗的雙重打擊下,已經(jīng)瀕臨倒閉。
他們狗急跳墻,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企業(yè)上。
他們試圖用那可笑的血緣親情來bangjia我,讓我出手挽救顧家的產(chǎn)業(yè)。
“知秋,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不能見死不救??!”
顧易成在電話里說得情真意切。
我直接掛了電話。
被拒絕后,顧易成派人潛入我最大連鎖店的廚房,企圖在我的食物里投放病菌,故技重施。
可惜,他的人剛動手,就被我提前安裝的360度無死角監(jiān)控拍了個正著,直接扭送到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