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謝意,寧瑤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遞了過去。
“這是我閑來無事調配的一些養(yǎng)顏膏,王妃若不嫌棄,可以試試?!?/p>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本竿蹂焐险f著,卻還是歡喜地收下。
寧瑤又陪著她說了會兒話,估摸著時辰,便起身告辭了。
走出靖王府的大門,她回頭望了一眼。
天色已近黃昏。
寧瑤走出靖王府的大門,回頭望了一眼那塊燙金的牌匾。
侯府那邊,也該鬧得天翻地覆了。
她算準了時辰,寧修竹身上的痛楚,此刻當如萬蟻噬骨,烈火焚身。
以他的性子,絕不可能忍氣吞聲,可當她回到侯府時,預想中的混亂場面卻并未出現(xiàn)。
府里安靜得有些詭異,下人們各司其職,見了她也只是垂頭行禮,臉上并無異色。
寧瑤心中生疑,腳步一轉,徑直朝著寧修竹的君瀾院而去。
還未走近,便聽見院里傳來幾聲女子的嬌笑,間或夾雜著寧修竹中氣十足的狠話:“這個寧瑤,等我好了,定要她生不如死!”
寧瑤的腳步,倏然頓住。
趙鶯鶯也在,再看寧修竹,他除了皮膚潰爛之外,臉上并無痛苦。
看來是趙鶯鶯幫了他。
倒真是小瞧了她,她開的藥居然可以緩解寧修竹的癥狀。
也好。
就讓他們再多得意片刻。
這出戲,才剛剛開場,結束得太快,未免太過無趣。
寧瑤轉身回了自己的聽雪軒。
她剛換下一身外出的衣裳,前廳就來了人傳話。
“二小姐,老爺回來了,請您過去一趟?!?/p>
前廳。
寧坤背著手,鐵青著一張臉,正來回踱步。
他一見寧瑤進來,積壓了一整日的怒火便找到了宣泄口,指著她的鼻子就要開罵。
“你還知道”
“父親!”
一聲急切的呼喊,打斷了寧坤即將出口的斥責。
寧蕭年一身風塵,背上竟捆著一根粗壯的帶刺荊條,從門外沖了進來。
他“噗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寧坤面前,額頭磕在青石磚上。
“父親!”他仰起頭,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里面布滿了血絲,“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兒子的主意!”
寧坤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弄得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趙鶯鶯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震驚又擔憂的神色,快步上前想要扶他。
“蕭年,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寧蕭年一把推開她的手,目光執(zhí)拗地看著寧坤?!案赣H也知道,兒子不是什么讀書的料,玩得來的朋友大多都是酒囊飯袋之輩?!?/p>
“楊文昭見寧瑤見二姐生得貌美,又得靖王妃和太后的歡心,就想將她娶回家中,給自己長臉,所以、所以兒子就給他出了這種主意?!?/p>
一番話便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
“姐姐,你別再替我瞞著了!”寧蕭年見寧坤臉色稍緩,猛地轉頭看向趙鶯鶯,聲音里帶著哭腔。“我知道,你怕我挨打,所以才替我頂了所有的罪!”
“父親!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冤枉了姐姐,她這么做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