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扯了扯嘴角,“可能在你眼里,只有你媽和你的人是人,我受的傷,就活該是意外?!?/p>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李財臨走前,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江淮,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門被“砰”地一聲甩上,世界終于清靜了。
我和陸鳴嶼,是在一個無聊的酒會上認識的。
他是被公司硬塞過來的,用來討好李財這樣的權貴。
那些油膩的中年男人,圍著他,說著不堪入耳的笑話,逼他喝酒。
他站在人群中,干凈得像一株白楊,卻被迫彎下腰。
我當時只是覺得煩,替他解了圍。
我說:“李議員,你的人,還是自己看好吧,別放出來丟人?!?/p>
李財的臉當場就綠了。
后來,陸鳴嶼加了我的微信。
他說:“謝謝姐姐?!?/p>
我說:“不客氣,我只是看不慣我老公而已。”
我們就這樣聊了起來。
他是第一個,會問我“開不開心”的人。
在和李財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里,陸鳴嶼像是一扇我偶爾可以探出頭去呼吸的窗。
直到他開始不滿足,他想要名分,想要光明正大。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陸鳴嶼的新消息。
【姐姐,我看到新聞了,你在哪?別怕,我去找你。】
我心里一緊,立刻回他:【別來!你現在過來,只會被記者堵死?!?/p>
【那我怎么辦?我擔心你。】
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焦急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打下一行字。
【陸鳴嶼,我們結束吧?!?/p>
發(fā)出去的瞬間,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捏住。
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久。
【不?!?/p>
【江淮,我不同意。你利用完我就想扔掉嗎?沒那么容易?!?/p>
這不像他會說的話,帶著一絲賭氣的霸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門鎖傳來轉動的聲音。
陸鳴嶼猛地推開門,他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口罩和帽子,風塵仆仆,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緊緊地抱在懷里。
“結束?你想都別想?!彼е?,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江淮,我不會再放你一個人了?!?/p>
就在這時,我的后頸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3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以及陸鳴嶼那張寫滿焦急和憔悴的俊臉。
他坐在我的病床邊,眼下一片烏青,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姐,你醒了?”
我一開口,才發(fā)現自己的嗓子干得冒煙:“你怎么……”
“你別說話。”他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沾濕我的嘴唇,“醫(yī)生說你輕微腦震蕩,需要靜養(yǎng)?!?/p>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記憶的碎片慢慢拼湊起來。
是李財。
他打暈了我。
“李財呢?”我問,聲音里帶著我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提到這個名字,陸鳴嶼的臉色沉了下去。
“他把你送到醫(yī)院就走了,說是議會有個緊急會議。”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他還讓他的助理警告我,離你遠一點,否則就讓我在這個圈子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