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用江南織造抄來的絲綿夾層,既輕便又保暖;戰(zhàn)馬從遼東購回的優(yōu)良種馬,膘肥體壯;火器由南營親自打造,鑄炮用的銅,正是抄家得的舊佛像和金器熔化而來。
三個月后,朱由檢親赴南郊校場,五萬天雄軍分列三方,甲光映日,刀槍如林,鼓角齊鳴,聲震數(shù)里。他站在高臺上,看著這支親手打造的軍隊,心里像有團火在燒,“這才是兵,這才是我的兵!”
回宮后,他對溫體仁道:“抄家得銀三百萬,不擾一戶百姓,既養(yǎng)了兵,又敲了權貴的骨頭。此法,日后還要用?!?/p>
朱由檢收了手,目光從那一座銀山上收回,心里已經把下一步的路鋪好了。溫體仁靜待片刻,見圣意不止于抄家充餉,便躬身請命。朱由檢擺手,讓他退去準備細則,自己提筆在御案上寫下幾行字,字鋒如刀,意旨卻極明白。
程公開,敢戰(zhàn)者必賞,怯戰(zhàn)者必罰,文臣不得越界干預?!?/p>
“其三,諸邊總兵若愿效法天雄制,請自陳試行方略,度財、度地、度人,內閣統(tǒng)一稽核,量準施行?!?/p>
朱由檢點頭,“就照此三條。再加一條,軍紀碑文,三日內刻成,通行天下軍門,敢有擾民者,斬?!?/p>
一錘定音,殿上無可再議。有人低頭看自己的靴尖,有人心里盤算新路該怎么走,有人則在動用交游,準備打聽五軍都督府里將要坐鎮(zhèn)的新臉孔。
朝會散后,金殿門扇緩緩合上,光從門縫里一線一線地削過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