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夫人,原來五年前闖入竹樓,與他顛鸞倒鳳的女人是你。
這一切的一切,便有了解釋。
從一開始,他懷疑的對象,追查的方向便錯了,難怪遲遲毫無線索。
景宣帝緊緊捏住手里的帕子,臉上笑意愈深,鳳眸似墨,深邃幽沉,細看透著幾分興奮與癲狂。
他笑得大聲暢快,阿綏一臉懵怔,眼中甚至包含擔憂。
陛下沒事吧?為何笑得這般奇怪?
江福盛倒是能明白,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眾里尋她多年,結果得知她已在自己身邊’的驚喜與喜悅。
這就是緣分吶!
“怎么了怎么了?!”
被笑聲吵醒的裴謙一個鯉魚打挺從夢中驚坐起,茫然四顧,“發(fā)生什么事了?”
舅舅為何笑得如此大聲,像個干壞事成功的大壞人。
江福盛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無事發(fā)生,小世子繼續(xù)睡吧,乖。”
“哦哦。”
聽到?jīng)]事,裴謙撓撓頭,左顧右盼見無人理他后倒頭繼續(xù)睡。
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回去后半夜他開始拉肚子,經(jīng)太醫(yī)診斷說是肚子著涼了。
夜晚裴謙躺在床上虛弱不堪,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肚子著涼呢?
這一打岔,景宣帝笑意收斂,看向阿綏的眼神似笑非笑:“小子,你果真是你娘的好孩子?!?/p>
阿綏皺眉:“我當然是阿娘的好孩子了?!?/p>
這還用說嗎?
“不過陛下還未回答我,為何要扔掉我阿娘的帕子?我阿娘做女紅很辛苦的?!?/p>
他小時候就聽說府里有丫鬟姐姐家里拮據(jù),她的娘親為了多掙幾個銀錢便日夜做繡活,結果把眼睛熬壞了,如今目不能視。
他才知曉做繡活這般辛苦,很怕阿娘也過于勞累,因此給他做的每一條帕子,縫的每一件衣裳他都格外珍惜。
可陛下卻僅僅只因為一點墨漬便要扔了!這讓阿綏很生氣。
聞言景宣帝長舒一口氣,倒不覺得他冒犯。
他沉吟片刻解釋道:“這是一個誤會,朕先前并不知曉這是你阿娘親手繡的,想著臟了便扔了。”
“現(xiàn)下知道了,朕收回方才的話?!?/p>
至于什么金口玉言,說出的話便要踐行,他根本不在乎。
“這樣么?”阿綏歪頭,“那陛下您為何會有我阿娘的帕子?”
神色微頓,景宣帝臉不紅心不跳撒謊:“你阿娘送朕的?!?/p>
阿綏更不解了,好端端的阿娘為何要送陛下帕子?
四歲的阿綏對男女情愛一事的概念尚且模糊,只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怪。
景宣帝有意岔開這個話題,便施施然同他說:“今日之事你莫要同你娘說。”
阿綏:“為什么?”
景宣帝:“因為朕不想讓你娘知道扔帕子一事?!?/p>
“我明白了。”
阿綏點點頭,接著話鋒一轉搖頭:“但不行?!?/p>
“我是阿娘的好孩子,不會幫著別人騙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