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猛地一沉。
慌張地想要起身朝幼妹的病房沖去。
卻猝不及防地胃里再次涌來一股嘔吐感,嗓子止不住地干嘔。
秦堯摟緊我,絲毫沒有嫌棄地把周圍打掃著,聲音冷淡:
“查,是誰進(jìn)了那病房,一個也不能落?!?/p>
眼神里的恨意似乎比我還要多。
我有些慌亂,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紅著眼眶抓住男人的臂膀。
“你陪我去看看小妹,好不好?”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吻去我眼角的淚,讓我放心。
秦堯給她搬去了另一個病房。
記憶中的她總是小小的一個,躺在偌大的病房。
空蕩蕩的。
我湊過去,顫顫巍巍地趴在她心口。
然后驚喜地跳起來,牽住身旁人的手,聲音雀躍但又輕輕的。
“一切都好!”
他眉頭舒展,揉了揉我腦袋。
下一瞬,保鏢將被綁著四肢的林晚扔進(jìn)隔壁空著的病房里。
女孩掙扎著,頭發(fā)凌亂,臉上絲毫沒了剛見面時的精致。
秦堯彎下腰,把塞在她嘴里的布團(tuán)取出,轉(zhuǎn)頭看向我,聲音輕柔:
“溫妍,有什么想問的你來問?!?/p>
我點(diǎn)點(diǎn)頭,一步步走向那個有些陌生的女孩。
她對我的惡意太大,眼底的輕蔑藏不住。
“你恨我不單單只是因為我嫁給了盛寧蕭,對嗎?”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現(xiàn)在在我面前裝什么無辜?”
她話音未落,秦堯啪的扇了她一巴掌,眼神凌厲。
“嘴巴放干凈點(diǎn)?!?/p>
林晚舔了舔嘴角的血漬,有些偏執(zhí)地盯著我。
“那年夏天,如果不是為了救你,我爸爸怎么可能會溺水?他可是曾經(jīng)的游泳冠軍?!?/p>
“憑什么你和你的家人能好好活著,我就只能孤身一人?!”
我斂了斂眸,喉嚨像被什么堵著,說不出話。
“我見你的第一面起就認(rèn)出你了,所以我費(fèi)盡心思斷了你母親的治療費(fèi)?!?/p>
林晚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爸爸被撈上岸的時候,我湊來湊去也湊不夠手術(shù)費(fèi),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咽氣?!?/p>
“我沒辦法不恨你。”
話到最后,她有些崩潰地抱著腦袋痛哭。
我忽然開口,蹲在她面前,取下母親為我求的平安符。
“這平安符你戴著吧,是我母親一步一叩首求來的?!?/p>
“當(dāng)年的事,我誠心謝過叔叔,每年那天我都會準(zhǔn)時去祭拜他。”
“但也確實(shí)是我的錯,要打要罵,我聽你的,但別對我家人動手。算我求你的。”
她嗤笑一聲,將那塊平安符猛地摔向地面,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
“溫妍,你除了會自我感動還會什么?”
我急忙撲向那塊平安符。
碎了一地。
衣角被我攥的發(fā)皺,我蹲在地上,任由壓抑的嗚咽聲從我口中漏出來。
秦堯立刻吩咐保鏢將人帶下去,皺著眉將我摟進(jìn)懷里。
他薄唇微啟,“如果我說,當(dāng)年叔叔根本不是因為救你而去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