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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結(jié)束，回到我們那間破舊的偏殿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我的膝蓋一片青紫，腫得不成樣子。
我媽的臉高高腫起，嘴角全是干涸的血跡。
她一聲不吭地找出藥酒，先是倒在我手上，示意我自己擦膝蓋。
然后她背過身去，對著銅鏡，小心翼翼地處理自己的傷口。
看著她顫抖的手，和鏡子里那張紅腫陌生的臉，我的鼻子一酸。
明明她前幾天還簽著上億的合同，意氣風發(fā)地接受采訪。
“媽…對不起?！?/p>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擦藥的動作頓了一秒，停住了，語氣嘶啞。
“現(xiàn)在說對不起，有什么用？”
“沒把我打死，讓你失望了？”
我難受的情緒瞬間被打斷，剛想熟練開懟，卻被我媽瞪了一眼。
“你不是覺得很好玩嗎？你不是覺得當主子很威風嗎？”
“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p>
她終于處理好傷口，慢慢轉(zhuǎn)過身。
“林念薇，這里不是家，我也不是你那個能讓你隨便作對的媽?！?/p>
“在這里，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p>
看著我媽認真的神情，是時候跟我媽同步一下劇情了。
“媽，我們很快就會死?！?/p>
她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穿進來的這個身體，書里的結(jié)局，是被柳貴妃陷害與侍衛(wèi)私通，然后被皇上賜死?！?/p>
“一根白綾，吊死在房梁上?！?/p>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什么時候？”
“快了，就在這幾天?！?/p>
“證據(jù)是什么？”
不愧是我媽，一開口就問到了關(guān)鍵。
“偽造的信件，被屈打成招的侍衛(wèi)。”
她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
她抬頭看向我，眼神銳利。
“敵人，柳貴妃。”
“動機，嫉妒，鏟除潛在威脅?！?/p>
“手段，栽贓陷害。”
她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
“皇后呢？她今天看起來想幫你?！?/p>
“她是笑面虎?！蔽伊⒖袒卮?，“她樂得看柳貴妃出手，幫她除掉一個眼中釘，她好坐收漁翁之利?！?/p>
“皇帝呢？”
“皇帝多情也無情，一個酷似白月光的替身，還不值得他為了我和寵妃翻臉?！?/p>
“那就是說，我們沒有任何外援?！?/p>
她停下腳步，看著我。
我沉重地點了點頭。
“不?！彼鋈徽f道，“我們有?！?/p>
“誰？”
“我們自己?！?/p>
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
“從現(xiàn)在開始，停戰(zhàn)。”
“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所有想讓我們死的人?！?/p>
“你負責提供所有你知道的劇情信息，我負責制定計劃?！?/p>
她朝我伸出手，那只手還帶著紅腫。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