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副德行,看來這五十萬根本指望不上你?!?/p>
她習慣性的撞著我的肩膀想要離開。
卻因為吃痛,又止住了腳步,沖我飆臟話。
我抓著她的手腕,臉上寫滿了自責。
“都怪姐姐沒用,幫不上你,可是五十萬這么大的金額,你怎么能湊得齊呢?除非……”
我恰到好處的停頓,讓姜楚楚語氣緩和了下來。
“除非什么?”
“除非是媽肯借給你,那天我看到了,媽的錢都換成黃金了,就藏在床底下的小鐵盒里?!?/p>
姜楚楚頓時茅塞頓開。
“姐,剛才我說錯了,你也并不是一無是處嘛?!?/p>
明明我跟她都知道,像母親這樣嗜錢如命的人,根本不可能把這五十萬給她。
早晨,母親出門跳廣場舞的時候,我看到她躡手躡腳的用假黃金替換了真黃金。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異樣,她把身上的傷疤遮擋得嚴嚴實實。
就這么沒了音訊。
此時的母親,像是丟了魂一樣,捂著胸口倒氣。
“還!我還!”
我強忍著笑,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還’這個字。
她嘗過監(jiān)獄的滋味。
只得顫顫巍巍的從小鐵盒里拿出來那些金條。
交到了程志鵬的手中。
看著自己的好女婿帶著比命還重的金條離開,母親的眼神渙散空洞了起來。
一整個晚上,枯坐在沙發(fā)上。
時而崩潰大哭,時而安靜的毫無聲音。
清早五點多鐘的時候,我起夜看到母親仰頭坐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似乎是心疼過后,慢慢恢復了元氣。
我在幽暗的角落,笑得無聲卻又放肆。
媽,這口氣你松的太早了。
九點半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我小跑著去開門。
心想‘終于來了’。
程志鵬很快就發(fā)現(xiàn)金條是假的,報了警,并且提起了訴訟。
我媽被扣住手腕從家中帶走的時候,還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口口聲聲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騙婚,那筆錢我還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自己冤枉。
“安安,你快救救媽媽,快幫媽想想辦法?!?/p>
“你一定要記得給媽請最貴的律師啊,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請!不要心疼錢?!?/p>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在她心中,錢最不是最重要的,她自己猜是。
只是我跟姜楚楚的分量,并沒有錢重而已。
“媽是冤枉的!”
“真的是冤枉的!”
整個小區(qū)都響徹了我媽喊冤的聲音。
憋了兩世的郁結(jié),在這一刻終于一掃而光。
我笑得暢快。
我當然知道是冤枉的,沒有人比冤枉她的那個人更知道她的冤枉。
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母親的案件在審理調(diào)查的時候,我一直沒有露過面。
全新投入到考研當中。
這天,警察找上門,我以為是母親的案件終于有了裁決。
可帶來的卻是姜楚楚的消息。
她死了。
因為自身不檢點,其實她早就患上了無法治愈的相關(guān)疾病。
當那天被抓奸的男人發(fā)現(xiàn)后,又約了姜楚楚見面。
他說自己已經(jīng)離了婚,讓姜楚楚不必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