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丫鬟說得屬實,那侯爺應該便是吃了有毒的菌子。”
太醫(yī)一邊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有些為難道,“只是毒菌種類繁多,對應癥狀也不一而足,雖可用藥,但也只能緩解,無法保證一定能解毒?!?/p>
段老夫人一聽,抓著床沿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她驚恐的問道,“什么?難道你的意思是要讓侯爺聽天由命嗎?”
太醫(yī)嘆口氣道,“因毒用菌中毒,天下尚未有解藥能根治,但侯爺畢竟常年帶兵,身強體壯,底子好應該沒有大礙。”
聽著太醫(yī)的安慰,段老夫人稍微放心了一些,她撫著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讓自己能繼續(xù)保持清醒,沒有暈過去。
“那我先去給侯爺開方子抓藥?!碧t(yī)一拱手,在段老夫人道謝后,緩緩轉身出了門。
太醫(yī)一走,段老夫人一直維持的體面立馬被撕碎,她咬牙切齒的道,“這個杜氏,她一定對我們段家不滿,懷恨在心,所以想要暗害老大,只怕要是讓她如愿,接下來就是霖兒了!”
“不行!我今日必須把杜氏綁來,就地打死!替段家除了這個禍害!”
段老夫人甚至已經(jīng)在吩咐眼前的幾個家丁一會如何用刑了,只等杜明月一道,一定讓她痛苦求饒,血濺當場!
不一會,剛才被派出去綁杜明月的幾個家丁垂頭喪氣的回來,一進屋,便直接在段老夫人面前跪下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段老夫人一愣,急忙抬頭去看,卻并沒有看到杜明月的影子。
“我不是讓你們去綁杜氏了嗎?人呢!怎么只有你們回來!”段老夫人言語中滿是疑問,不耐煩的呵斥道,“快說!”
為首的家丁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段老夫人一聽杜明月竟然早有準備,將自己的院子封得嚴嚴實實,一個人都闖不進去時,更加認定給段駱岐下毒之事她就是故意為之。
“好啊,這個杜氏果然其心可誅,竟然還知道早早把院子封起來!”段老夫人氣的差點要昏過去,還好一旁貼身照顧的嬤嬤扶住了她。
段老夫人堪堪站定,眸子閃爍著深惡痛絕的光芒。
“好,我就不信杜氏能永遠不出門,我只管等著!”
段老夫人說著,一指跟前跪著的幾個人道,“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就去摘月居各個院門守著!只要她杜氏敢邁出院門,你們立馬給我綁了來!”
跪在地上的家丁們彼此看了一眼,面露難色,其實今日摘月居各院門都封上了,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他們正好可以用此事做借口。
可若是他們正面碰到杜明月出門,那時叫他們綁人才真是難為他們,不為別的,只因杜明月身邊可一直跟了個會武功的小丫鬟紅豆。
那紅豆的本事早就在府里傳開了,前有痛打段駱霖,后有和段駱岐交手都能不落于下風,這樣的高手,哪里是他們這種只會舞槍弄棒的家丁們能比的。
縱使這些家丁們心中有百般為難,卻也明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只能一邊接下段老夫人的吩咐,一邊期待著這件事能有所轉機。
這夜,鎮(zhèn)南侯府幾乎是風聲鶴唳,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便能鬧得府里人心惶惶的,唯有摘月居這一處十分安穩(wěn),杜明月和紅豆安心的一覺睡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