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苦寒不說,時不時有北漠人的侵擾。
只有流犯才去定北。
王全奇怪道:“你們?yōu)楹我ザū???/p>
年輕人栗北道:“我們聽說定北治下比較太平,雖然大旱,但定北努力修建水渠,日子也能過得下去,與其去不確定的地方,不如去定北?!?/p>
“你們要去自己去好了,何必跟著我們?”
他是問過栗北消息,但流民不可信。
流犯中的大部分人聽栗北這么說,對定北有了一絲憧憬。
那邊李家人又在小聲嘀咕著什么。
這次李依依用心聽了一下。
“母親,定北真的是這種光景?”李越問。
“我也不知道?!眳鞘险f,“應(yīng)該是了,要是我們?nèi)ド嚼?,機會就多了,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
大概是天冷的緣故,李致雖然虛弱,也挺了過來:“他們就該去死,全部去死。”
吳氏喝道:“閉嘴,你失心瘋了不成?”
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
李依依不再聽,同時心中警惕起來。
【依依,你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嗎?】四四問。
【不用考我,都這么明顯了,無非是除掉我和我爹,到時候他們可以頂著我爹的名頭,找明南行照顧?!?/p>
【就是這樣,你都猜出來了,沒意思?!?/p>
那邊栗北道:“路上危險多,還要穿過平王的封地,聽說封地的光景不太好,平王到處抓人,跟著你們,我們才不會被抓?!?/p>
“抓人?”王全反問。
“我們也是聽說,有流民從平王的封地跑出來,是這么說的。”栗北道,“北邊都不太好,沒道理封地沒有流民。”
王全幾個解差商量了一下,看對方的人的確不多,同意了請求。
“你們不許跟我們太近,要是進山需要帶路,別的再說?!?/p>
就這樣,流放隊伍后面跟了流民隊伍。
下午速度慢了許多,因為栗北說是有流民追來著,但追了一上午,就放棄了,畢竟是要往南邊走的,追下去的話會耽誤很長時間。
一行人走著,李依依問李清三字經(jīng)的相關(guān)知識。
李清開始還能答上來,后面就吃力了,后面的還沒請教張子允。
“乖寶,你先消化這些,明日你要記得,爹再教你。”李清又拿出了上次的敷衍大法。
“好噠?!崩钜酪罋g快答應(yīng)。
一邊的張子為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更冷了?”
周氏道:“是很冷,晚上休息的時候一定要多撿一些柴火?!?/p>
“這種冷正常嗎?”張子為又問。
按理說,他們走著能稍稍緩解冷意,但他冷的腳和手都僵了。
李依依和李清有暖貼,兩人倒是不覺得有什么,這么說,李依依看了一下四周的人,一個個嘴唇懂得發(fā)紫,王全他們攏了攏衣服,也罵了一句,“這天怎么這么冷?”
沒有雪,是干冷干冷的。
他招過栗北問:“你們這里這么冷?”
栗北跺跺腳:“以往沒這么冷,只有三九天那兩天才會這么冷,大概和天旱有關(guān)系,唉,老天爺也不給老百姓活路,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p>
王全暗罵了一句倒霉。
希望驛站那邊能找到擋風的地方,不然流犯也得凍死兩個。
在天黑之前,他們終于看到了驛站。
讓他們意外的是,驛站一個人都沒有,反倒有兩撥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