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江嶼語氣擔憂,吻了吻我脖子上的紗布。
可是他鋒利的眸子顯得那么平靜。
“抱歉阿梨,剛剛是我太激動說了不好聽的話。”他看了一眼旺旺,“我知道你一向善良又有愛心,不會真的怪旺旺的。”
“小風離開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還年輕,孩子可以再生?!?/p>
啪地一聲,他的白皙側(cè)臉浮起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我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壓下眼眶的酸澀,一字一句道:
“小風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p>
就算他沒出事,我也不能生了。
厲江嶼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深吸一口氣。
“好,好得很。”
“你當真以為我的繼承人只有你能生嗎?!”
他摔門離開,發(fā)出一聲巨響。
旺旺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往我心口蹭了蹭。
來電鈴聲響個不停,是爸爸。
我一接通,那頭傳來他咆哮的怒吼:
“你沒事鬧什么離婚,你知道嫁給厲江嶼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嗎?!”
“要不是如枝是純陰之體,也輪不到你撿漏了!你不懂好好珍惜嗎?!”
“快來祠堂向列祖列宗承認錯誤,我們都在等你!”
他這么一鬧,我連懷里的旺旺都沒心情摸了。
把它送到寵物店后前往老宅。
既然都在等我。
我也不會退縮。
沈式祠堂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被罰進來反省。
我一推開門,原本陰暗的祠堂里站滿了兩大家族的人。
一根戒鞭迎面扔過來。
我側(cè)身躲開,卻還是被尖利的一角劃到眼角,刺痛不已。
爸爸面色鐵青,聲音沉得可怕:“小風的死是意外,醫(yī)生也查不出病因,你又何必糾結(jié)呢?”
“如枝媽媽早逝,就留了旺旺給她做個念想,它懂什么啊,不小心頂撞了你,你就把它還回來吧!”
“還有,你立刻和江嶼道歉,說不該和他提離婚!”
一向慈祥的厲大伯也不悅道:“清梨,你嫁給江嶼這五年,我們厲家待你不薄吧?你因為一只畜牲提離婚,說出去不是招人笑話嗎?!”
“再說了,我們厲家祖上乃至現(xiàn)在每一個子孫都是婚姻美滿,沒有一個離婚的,你別搞特殊!”
我理了理衣襟,語氣淡淡。
“既然厲家沒有,那我就做這個特例便是了?!?/p>
“他們婚姻美滿,關我什么事?”
厲江嶼眉頭擰起,臉部的肌肉都在抽動。
他靠近用灼熱的指腹抹掉眼角滲出的血。
“清梨,別鬧了!”
“你要什么我沒給過,我只是太忙了,不能常伴你左右而已?!?/p>
“你要是實在介意,我以后多陪陪你就是了?!?/p>
“不需要!你還是多陪陪你真正想陪的人吧!”我從包里拿出他的日記扔在地上。
他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戀終于要得以窺見天光。
我壓下心中的酸澀,直視他的眼睛:
“五年前沈如枝出國,你賭氣娶我。我以為時間會改變一切,孩子的降生會讓你真正接受我?!?/p>
“結(jié)果呢?!這五年來你的日記里字字訴說了對她的思念!”
“你從來都不愛我,你愛的只是我天生的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