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眼,抬手擦了擦眼淚。
陸思延從車上下來,瞧著憔悴的夏若,原本那些憤怒焦急的情緒全部都掩下,強行讓自己冷靜。
他轉身從車內拿了紙巾才往她過來。
“擦擦。”
聽到熟悉的聲音,恐懼將她整個人籠罩,她本能的想跑,想逃離。
陸思延將她手腕扣住。
“怎么,結婚了哥哥都不認了?”
夏若垂著頭,手幾乎要將他遞過來的紙巾扯碎。
陸思延揉揉她的頭發(fā),格外寵溺:“我問了一下,月月在住院,我交了兩萬押金。”
“跟我去吃個飯?!?/p>
陸思延將她帶到車上。
給她系了安全帶,關于盛澈的什么都沒問,也沒提。
只問:“現(xiàn)在口味變沒變?”
夏若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沒?!?/p>
她不敢看陸思延,心底更是五味雜陳。
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陸思延解釋,她和盛澈的事情。
她一直在努力掩藏自己的難堪,現(xiàn)在卻被正面撞上,所有的腌臜全部在陸思延面前顯現(xiàn)。
可陸思延身上有一股讓她安心的魔力。
像所有愛妹妹的哥哥一樣,用盡全力,把妹妹遇到的一切困難全部擺平。
到了陸思延出國前,最喜歡帶夏若去的那家餐廳,陸思延要了夏若最喜歡的菜。
看到那些菜品的名字,夏若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桌要四十八萬。
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接觸過這種數字了,她連拿出四百八都很困難。
夏若一直垂頭吃飯,陸思延靠在椅子上看著她,眼底有瘋狂彌漫的狠戾,修長手指拿著叉子轉動,卻沒出聲。
盛澈。
該死。
燦若星辰的夏若,在盛澈身邊,所有的光芒都被磨滅。
那些生機也都消失。
當初在他身邊,叫他“思延哥哥”,歡快給他拉著小提琴的少女完全消失了。
盛澈。
真該死。
夏若吃的很慢,一直垂著頭,怕抬起頭,陸思延就會問她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吃了一陣,陸思延手指往她唇邊伸過來,給她擦了擦嘴角沾著的一點油漬。
她身子僵了僵。
將頭埋的更低了。
“吃過之后,跟我回家。”陸思延往她道。
夏若立即陷入了一片恐懼中,她迅速的搖頭:“我我結婚了,不回去了。”
“月月生病了,我要去醫(yī)院照顧月月?!?/p>
陸思延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點:“結婚了,那也是你的家?!?/p>
“不要?!毕娜魧⑹掷锏牟孀幽蟮暮芫o,骨節(jié)都泛白,驚恐的抬頭看著陸思延,眼底還帶著乞求:“思延哥哥,不要。”
她不回去。
月月的戶口一直沒上,她想過找夏家。
可最后寧愿找盛澈,都沒去夏家。
那時候,陸思延還在國外。
她自己回去,相對來說,比現(xiàn)在還好點。
現(xiàn)在陸思延回來了,她跟陸思延一起回去
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后媽和親爸會讓她跪下,譴責嘲諷她勾引異父異母的親哥哥陸思延。
會罵她不知廉恥,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會將她掃地出門。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了。
陸思延端起旁邊的茶喝了口,垂眉沉思一陣:“帶我去看看你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