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沒動,瞧著她面無表情地開口:“你女兒,白血???”
夏若唇緊抿,對上盛澈的目光,坦坦蕩蕩:“是的,盛先生?!?/p>
月月已經(jīng)生病這么久了,現(xiàn)在盛澈才知道月月得的什么病,并且那話里的情緒,她甚至覺得是嘲諷,嘲諷她活該。
“能活多久?”盛澈問。
夏若身子控制不住地猛顫一下,雙眼眼眶通紅,眼淚在剎那滾落。
憤怒與心痛還有不甘在剎那將她整個人填滿。
她動了動唇:“盛澈,你很希望月月死掉對不對?”
盛澈難得的直接回答她:“是?!?/p>
他確實希望她的女兒死掉。
即便心里已經(jīng)得到答案,知道盛澈不會否認(rèn),可真當(dāng)他說出這么一個字之后,她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她慘白著臉扯了扯嘴角:“不會的,月月不會死的。盛澈,月月不會死的?!?/p>
盛澈沒搭理她,從她旁邊進(jìn)了醫(yī)生辦公室。
目睹一切的蘇容亦歡快出來,嗔怪道:“阿澈,你跟夏小姐聊了這么多,我會吃醋的?!?/p>
盛澈隨意應(yīng)了聲:“嗯?!?/p>
有點敷衍,卻又屬于事事有回應(yīng)。
夏若手死死地收緊,握成了拳,指甲都陷進(jìn)了肉里,眼淚都止不住的流著。
她不會讓月月死。
一定不會讓月月死。
夏若到月月病房,月月已經(jīng)醒了,又在默默地畫著畫。
護(hù)工瞧見她過來,趕緊和她說道:“月月小姐她醒了就在這里畫畫,我想喂她吃點東西,她也不吃?!?/p>
“這樣繼續(xù)下去,月月小姐身體會受不了的啊”
護(hù)工瞧著月月不吭聲也不吃東西,呆呆愣愣的只知道畫畫,她很擔(dān)心。
畢竟對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孩兒,年紀(jì)又那么小,還得了這么重的病,誰瞧著都覺得惋惜心疼。
當(dāng)然,更多的是對她的可憐。
夏若頷首,往月月那邊過去。
月月坐在小床上,手上拿著水彩筆在本子上畫畫。
畫面中是黑色的天空,灰色的小人。
按照以往月月畫出來的內(nèi)容推斷,灰色的大人是她,牽著的灰色小孩兒是月月。
在他們對面有黑色的三個人,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兒。
應(yīng)該是盛澈,蘇容亦,盛星星。
他們牽在一起,挨得很近,好像很開心。
月月畫著畫著,突然開始發(fā)脾氣,手里的畫筆胡亂的在本子上畫著,筆尖用力戳著盛星星的頭,那墨色水彩在紙上暈染開。
月月眼眶紅著,眼淚開始一滴一滴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拿著筆的手還在顫抖。
夏若連忙上前,將月月的小手握住,將她抱在懷里,溫柔地哄著:“月月寶貝,媽媽在,媽媽在呢”
可月月手并沒收起來,反而更加用力地想往那張紙上去。
想要把盛澈和蘇容亦也戳掉。
她討厭他們,很討厭。
討厭盛澈是自己的爸爸,卻對盛星星那么好,一點都不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