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回來了?!崩钕阈愫芨吲d,抱著孩子進門就喊。
她實在忍不住,還沒進門,就已經(jīng)開始把今天在集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父親。
“是嗎?寶山,你可真行?!崩罱▏Q起大拇指。
張寶山笑著搖頭:“沒辦法,一開始我也不想趟渾水,誰讓那家伙非得咬我,惹誰不好他惹我?!?/p>
李建國哈哈大笑。
“來嘗嘗這桃子,我吃了一個,可甜了?!崩钕阈阋呀?jīng)把桃子洗好,端著放到院子的石桌上。
一家三口圍坐在石桌旁,嘗了嘗桃子,確實相當(dāng)不錯。
外面秋高氣爽,金黃滿山,好一派愜意的山村生活。
但是誰也沒想到,那兩個家伙已經(jīng)跟蹤到院墻外面。
拿起地上的一塊破磚頭在墻上畫了個記號。
然后他們就在村子里轉(zhuǎn)悠。
看到一間沒人住的破房子,鉆進去,也不顧里面滿是灰塵和蜘蛛網(wǎng)。
直接往旁邊一躺,呼呼大睡。
他們都是晚上fanqiang進門,所以這傍晚的時候就要盡可能的補覺。
晚上的精神頭更足,省得出岔子。
一下午轉(zhuǎn)瞬即逝,夜幕之下的山村里,貓頭鷹發(fā)出幾聲瘆人的叫聲。
家家戶戶吹燈睡覺,兩人從破房子里鉆出來。
躡手躡腳地到張寶山院墻外面,借著月光看了看記號。
這個時候的院墻都十分低矮,畢竟大家實在沒有多余的人力和物力去蓋高墻。
石頭雖然遍地都是,但是也得要人一塊一塊搬回來,還得砌成院墻。
整個過程相當(dāng)麻煩,可不是吹口氣就能完成。
這兩個家伙從懷里掏出兩塊黑布,一邊盯著張寶山家里,一邊各自蒙住臉。
“走!”
倆人竟然身輕如燕,悄無聲息地翻過院墻,看來不是一般的賊,確實有點本事在身上。
可他們不知道。
在他們落地的一剎那,炕上的張寶山瞬間睜開眼睛。
他輕輕推了推媳婦,小聲問:“你聽見什么動靜了沒?”
李香秀卻睡得很死,壓根沒有什么回應(yīng)。
豎起耳朵仔細聽,張寶山的眉頭越皺越緊。
隱隱約約,他好像能聽見點腳步聲,但是又不明顯。
他翻了個身,用眼角觀察窗戶。
月光下,窗戶是一片銀白色。
如果有人在外面,絕對會有影子。
但現(xiàn)在沒有,于是他坐直身體,小心翼翼底下靠穿鞋。
好在他的習(xí)慣很好,每次都把槍放在炕頭上。
拿著錢,慢慢掀開布簾,他側(cè)著頭看正堂屋。
正堂屋的門是厚厚的實木門。
晚上睡覺的時候,會從門的里面,用一根粗木頭,橫著別在門后。
就像古代城門后面的巨大門栓一樣,讓整個門無法從外面推開。
可是此時此刻,這兩個賊正拿著刀片,插進門縫里,一點一點挪動里面的木插銷。
發(fā)出的聲音很輕微,但是在寂靜的夜里,聽得很清楚。
張寶山不動聲色,端著槍瞄準門。
只要有人敢進來,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但仔細想了想。
如果真的打死人,少不了又是一番麻煩。
而且在家里出了人命,實在是讓人打心底里煩。
“誰?!”張寶山大吼一聲。
門外的兩個人當(dāng)場僵住,保持著動作一動都不敢動。
“我手里有槍,不管你們是來干什么的,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