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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xiàn)在,我都未曾認祖歸宗,也不知道相府到底是長什么樣。
我被安排在平巷的一個小院獨自生活,那日子,還不如我在養(yǎng)父母家。
我提出過想回去的建議,可是父親卻不允準,說他江家的血脈怎么能夠流落在外。
說罷,就再也不管。
江綰綰以此沒少嘲笑我,她倒是時常過來。
一過來就是各種使喚我,將我折騰的一天都不得休息。
銀針,便是她那時刺入的。
我的胳膊被扎了許多下,根本就不知道體內(nèi)有幾枚。
她玩完后,讓醫(yī)師幫我取出,當時她說只有六枚,醫(yī)師也確實只找到了六枚。
我不信,又去找了其他醫(yī)師,但是他們診不出,摸不到,我就以為體內(nèi)沒有了。
沒想到,如今成了我的催命符。
遇到沈讓后,江綰綰收斂了許多,但是對我的恨翻了幾翻。
若是我沒回來,沈讓就是她的未來夫婿。
但如今我回來了,她便再也嫁不得沈讓。
沈讓憐惜我,護我,這讓江綰綰瘋魔,她甚至找人想要辱了我的清白。
我被沈讓所救,江綰綰的計謀敗露,從前做的事也被翻出,被父親母親斥責,送到了莊子上。
之后我出嫁,距今已有兩年。
懷上孩子后我欣喜萬分,但總有不適,我想到了體內(nèi)有銀針的可能,就請來了羅神醫(yī)。
但卻被江綰綰搶走。
這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一般,如今已沒有挽回的可能。
不過,江綰綰必須死。
這兩日,我將值錢的東西變賣,讓貼身侍女親自送往我養(yǎng)父母家中,同時還有一封信。
本想要親自去看他們,但我走不到了。
將給孩子做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我再次跪在了那顆大樹下。
把東西燒成灰,掩埋在孩子墳前。
還未起身,沈讓出現(xiàn),但一直未曾說話。
直到我要離開時,他攔住我。
“阿沅,我想求你一件事?!?/p>
“有關(guān)江綰綰的,一切免談?!?/p>
“你她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妹妹。”
“從前她做的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
“夠了!”他厲聲打斷。
“從前她那樣對你是我的錯,因為她從小就知道,將來會嫁給我,是我喜歡上了你負了她,她心里難受行差踏錯很正常,你為何要一直提及此事?”
深呼一口氣,我狠狠給自己一掌。
我竟然又在與他說江綰綰的事情,這不就是自取其辱嗎。
越過他準備離開,卻被他抓住胳膊。
“對不起,我情緒太激動了。”
“綰綰綰綰的病有希望了,需要至陰時刻出生之人的心頭血,岳母說你就是?!?/p>
渾身血液凝滯,我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
我以為,我不會再因為他們而傷心。
但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來上京的。
眼圈通紅,我忍著不讓淚落下,“我不同意,我不給。”
“別這樣阿沅,等她病好了,我就讓她搬出去,就當我彌補負了她吧。”
“你欠的債,為何要我來還?”
“你我夫妻一體,分什么你我啊?!?/p>
他說這話時,將我拉進懷中。
一股江綰綰身上獨有的香味充斥著我的鼻腔,讓我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想要推開他,卻在看到他脖子上的紅痕時,徹底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