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cè)身躲過,笑容不變。
“正因為明白,所以才要查得更清楚些?!?/p>
“將軍每月俸祿不過三百兩,是哪來的金山銀山,養(yǎng)得起這么大一座銷金窟?”
他身后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一個穿著薄紗的纖弱身影。
那女子身姿窈窕,眼含淚光,怯生生地跪了下來。
“將軍,都是妾的錯,與將軍無關(guān),您要罰就罰妾一人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喲,正主出場了。亡國公主玉蓮兒,最會的就是這招博取同情?!?/p>
【主人心疼了,快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人揉進骨頭里?!?/p>
蕭決果然立刻將玉蓮兒扶起,護在身后,對著我時又恢復(fù)了冷硬。
“她只是個無家可可憐人,我一時心軟才收留于此。”
“是嗎?”
我點點頭,目光落在玉蓮兒身上。
“既然這么可憐,想必做什么活兒都愿意?!?/p>
“我瞧著將軍府里還缺個倒夜香的,就她了?!?/p>
蕭決和玉蓮兒的臉色,瞬間變得五彩紛呈。
“沈月寧!你不要太過分!”
蕭決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畢竟,他剛剛才親口承認,玉蓮兒只是個他“收留”的“可憐人”。
一個將軍,公然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斥責(zé)發(fā)妻,傳出去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玉蓮兒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看向我的眼神里淬滿了毒。
【賤人!等我成了將軍夫人,定要將你剝皮抽筋!】
哦,這不是驚鴻劍的聲音。
這是玉蓮兒的心聲。
我磕到頭后,不僅能聽到劍的吐槽,似乎還能聽到離我近的人,那最惡毒怨恨的心聲。
真有意思。
我懶得再看他們演戲,轉(zhuǎn)身就走。
“明日一早,讓她自己去管事那里報到?!?/p>
“若是晚了,家法處置。”
回到將軍府,我一夜沒睡。
我沒去管蕭決和他的心上人如何共度良宵,而是叫來了我最信任的掌柜。
“將軍這些年‘賞’我的東西,鋪子宅子古董字畫,全部給我換成銀票和金條?!?/p>
“記住,要快,要秘密?!?/p>
掌柜雖有疑慮,但還是立刻去辦了。
【夫人總算開竅了!這些死物都記在主人名下,他隨時能找個由頭收回去!還是真金白銀最實在!】
驚鴻劍在我身后興奮地嗡鳴。
我做完這一切,天剛蒙蒙亮。
婆母和小姑就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沈月寧!你這個妒婦!我們蕭家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
婆母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我額頭上。
“阿決收留個可憐女子是積德行善,你居然還想磋磨死人家!你的賢惠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一向與我“姐妹情深”的小姑蕭靈兒也幫腔。
“就是啊嫂嫂,我哥什么人你不知道嗎?他心里只有你一個,你怎么能這么不信任他呢?”
她說著,眼睛卻瞟向我梳妝臺上一支新得的鳳頭釵。
“嫂嫂,你若心里不痛快,不如把這支釵子送我,就當(dāng)我替哥哥給你賠罪了?”
往日里,為了“友愛小姑”的名聲,我早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