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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阮念初發(fā)現自己還被捆在麻袋里。

渾身的骨肉像是被絞肉機碾過,輕輕一動,便扯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這一刻,眼淚再也忍不住,瘋了般地往出涌。

她奮力地從麻袋里爬出來,踉踉蹌蹌地往山下走。

模糊視線里,她想起和薄景行剛談戀愛那一年。

學校組織爬山,她意外崴了腳,撒嬌地說她疼。

薄景行心疼得要命,一路將她背下了山,哪怕累得滿頭是汗,也沒有松手。

如果時間可以停駐,將她和他永遠地留在那一天該有多好。

阮念初獨自打車去了醫(yī)院,然后在鎮(zhèn)靜劑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直到刺眼的陽光落到眼皮上,將她驚醒。

一睜眼,便看到倚在床邊的薄景行。

薄景行單手插兜,冷硬的俊臉被鍍出一層金光。

見她醒來,眸中的心疼瞬間消彌無蹤,變成如冰霜般的寒酷。

“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不過你也不必怕?!彼黹g溢出極輕的嗤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你這樣的人,只要把錢砸夠了,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阮念初的心突然變得很空,像是胸口被人活生生剜掉了一塊,風一吹,寒徹透骨的涼。

她扯動唇角,很慢很慢地眨去眼中的淚意,“是啊,所以這次你打算用多少錢為你的那群兄弟買單呢?五百萬怎么樣?畢竟故意傷人的罪名可不輕。”

薄景行的下頜猛地繃緊,大掌鉗住她骨折的右臂用力一扯。

“阮念初,你就這么愛錢嗎?愛到連尊嚴都不要?”

剛被固定好的手臂再次斷裂,劇痛如同密密麻麻的細針,潮水般往四肢百骸鉆。

阮念初不自禁地痛叫出聲,額頭滲出層層冷汗,卻仍舊對著薄景行笑。

“現在還問這個?薄景行你是不是有點天真?你不是很早就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了嗎?當初我就是為了錢,才甩了你的!”

薄景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眸底的光芒漸漸熄滅,語氣輕嘲。

“是啊,我早就明白你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竟還對你抱有期待?!?/p>

房門被狠狠甩上,過重的力道震得整個墻壁都在晃。

光線中,塵埃無聲飛揚。

阮念初脫力般地靠回床頭,一顆接一顆砸下的淚珠,濕透衣襟。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可早在八年前,她就已經不配再擁有他,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徹徹底底地死心,然后去尋找他自己的幸福

接下來的三天,沒人再來看望過她,阮念初像個游魂,獨自呆在病房里。

準備辦理出院那天,卻聽到走廊里傳來孟楚楚的凄楚尖叫。

“景行!你千萬不要有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為了刺激,讓你陪我去賽車!”

阮念初快步走出門,眼前椎心之極的畫面,令她臉色瞬間慘白。

薄景行生死不知地躺在擔架上,不停流出的鮮血,幾將身上的床單染成一片血紅。

她猛地抓住路過的醫(yī)生,聲音發(fā)顫:“出出了什么事?薄薄景行他怎么了?”

“傷者出車禍重傷大出血!你是他的家屬嗎?如果是,快去問問有沒有朋友是rh陰性血。他是特殊血型,庫里存血不夠?!?/p>

阮念初手指無意識地握緊,反拉過醫(yī)生,往護士站走。

“不用問了,我就是,我給他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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