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那兩位塵歸塵,土歸土,也該真正入土為安了。”
那巨大的陰影沒有任何回應(yīng),依舊如同亙古存在的死物般沉默著,只有那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整個洞窟。
老乞丐說完,不再看那陰影,指了指洞窟一側(cè),被幾塊亂石半掩著的出口。
“走那邊?!?/p>
我趕緊攙扶起他。
老乞丐的身體很輕,但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虛浮,顯然消耗極大。
我們一步步挪向那個出口。
就在即將踏出洞窟的剎那,老乞丐突然停下腳步。
他半轉(zhuǎn)過身,對著那巨大的陰影和洞窟深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補(bǔ)充了一句。
“對了,那個替身你不能用。還得把它原樣送回去”
“李洋那鬼子雖然處理了,但真正的‘重喪煞’還沒散呢”
說完,在我攙扶下我們爺兒倆頭也不回的鉆出了那個狹窄的出口。
就在我們離開洞窟,踏入外面通道的一瞬間,背后洞穴里的蠟燭突然間熄滅。
就像是有人用手碾滅了蠟燭一樣。
我當(dāng)時有些好奇的看著老乞丐,詢問他洞穴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乞丐卻搖了搖頭,示意我在這里不要亂說話,就這樣,我們兩個再次回到了山洞的入口。
我下來的時候是晌午,可此時外面的天色已晚。
不過好在兩根繩子依舊垂在洞口,以老乞丐現(xiàn)在的狀況,他肯定是沒有力氣爬上去。
不過好在我包里翻騰了半天,找到了幾塊面包。
老乞丐啃了兩口面包,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血色,于是我們便決定今晚先在洞口休息,等第2天天亮再爬上去。
我望著外面的景色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忍不住,將李洋和孫家的恩怨,以及我如何引導(dǎo)李洋去自首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老乞丐默默聽著,渾濁的眼睛望著洞外稀疏的星光,末了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知道了我早知道這孽障?!?/p>
他聲音依舊沙啞,但比在洞里時順暢了些。
“不然也不會特意托夢,引你去池塘邊了結(jié)這段因果。”
“托夢?”
我心中一動,那種玄之又玄的手段讓我充滿了好奇。
“師傅,這托夢的法子,能教我嗎?”
老乞丐聞言,扭過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隨即又無力地閉上,哼了一聲。
“教個屁那是死人的福利,活人強(qiáng)用,折壽的?!?/p>
他喘了口氣,似乎說話都極其耗費力氣。
“一次托夢耗的精氣神,夠我躺半個月你看我現(xiàn)在這德行就是代價?!?/p>
我這才恍然大悟,看著他萎靡不振、仿佛被抽干了力氣的模樣,原來根子在這里。
那看似輕巧的夢境指引,背后竟是如此巨大的消耗,心里那點好奇瞬間被澆滅。
我們沒再說話,靠著巖壁休息。
夜里的山風(fēng)很冷,我們擠在一起,靠著那點微弱的體溫取暖,半睡半醒地挨到了天際泛白。
第二天清晨,陽光還沒完全照亮山谷,我們必須開始攀爬了。
看著那兩條垂下的繩索,又看看老乞丐那風(fēng)一吹就倒的樣子,我實在發(fā)愁。
老乞丐卻慢吞吞地從他那個從不離身的破布袋里,摸索出一個油光锃亮的小葫蘆。
他拔開塞子,從里面倒出兩顆龍眼大小、烏漆嘛黑的藥丸。
緊接著一股混合著草藥和某種腥氣的味道飄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