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中國人的飛機?!”
“不可能,從沒見過這樣的型號!該死,我是見鬼了嗎?”
映入鬼子飛行員眼中的飛機十分古怪。
雙翼式飛機,單發(fā)螺旋槳,配備有兩挺77毫米機槍,但那架飛機的機身與機翼上一片空白,如同天使純潔的飛翼。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金發(fā)碧眼,脖頸處系著一截純白的絲巾,居然是一名歐洲人。
沒等日軍飛行員反應過來,白色戰(zhàn)機上的金發(fā)飛行員果斷發(fā)起了攻擊。
那架戰(zhàn)機憑借著恐怖的性能,瞬間拉升到了九六式艦攻機的垂直上方,猛烈開火!
“噠噠噠噠!”
機槍噴吐火舌,直接封死了九五式艦攻機的俯沖路徑。
空中的決斗一觸即發(fā)。
終于,人性的膽怯壓過了嗜血的兇性。
九五式艦攻機在距離車廂不到百米的上空,驟然拉升。
“嗡!嗡!嗡!”
隨著颶風與一陣刺耳的馬達轟鳴,九五式艦攻機筆直拉升,躲開了上方戰(zhàn)機的槍林彈雨后,帶著一身深淺不一的彈孔倉促消失在了天際。
這時,下方的陳天民才松了一口氣。
當他抬起頭時,只見云層之上,那一架純白色的戰(zhàn)機逆著陽光飛過上空。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地面的凝視目光,金發(fā)碧眼的飛行員也側臉看向了地面上的少年。
目光對視的剎那,金發(fā)碧眼的飛行員對著下方的中國少年擺了擺手。
沒等陳天民回應,飛機就竄入云層之中,倏忽消失在了天際。
陳天民駐足仰視很久,直到被身邊刺耳的口哨聲打斷。
“我們是駐守閘北火車站的憲兵第6團第一營,全部下車,通報番號!”
“否則我們將以內奸、逃兵論處!”
“重復一遍,立刻下車!”
一排戴德式鋼盔,穿草綠色軍服,背毛瑟buqiang的憲兵聽到baozha聲從火車站方向列隊趕了過來。
憲兵隊在戰(zhàn)時執(zhí)行軍法,平時也經常抓捕異見人士。即便這排憲兵基本個個帶傷,鋼盔,buqiang也都有破損。
但身上一股肅殺之氣,還是讓這些初出茅廬的青年們膽戰(zhàn)心驚,不敢答話。
為首的憲兵隊長語氣越發(fā)嚴厲:“部隊番號!立刻回答!”
林岳龍膽子最大,平日也常與軍警打交道,大著膽子抗議。
“我們都是各地過來支援19路軍的青年,命都差點丟了?!?/p>
“你們拿槍指著我們,是什么意思?”
林岳龍話未說完,“砰”地一聲槍響,一發(fā)子彈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腳邊。
林岳龍頓時蒙住了,只覺得耳朵都是嗡嗡作響的。
“站著別動!”
剛才開槍的憲兵隊長推彈上膛,警告道。
陳天和一把按住林岳龍的肩膀,越眾而出。
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從夾著的軟面抄里取出一封加蓋紅色印戳的信件,雙手奉上。
“長官你好,我部是支援第19路軍的鎮(zhèn)江市義勇救援隊,這是我們的介紹信!”
“其他各節(jié)車廂里也都是各市前來運送戰(zhàn)場物資的青年義勇救援隊,請你們審閱!”
憲兵隊長接過信件,看了看,確認印戳無誤,驀然立正站好,回敬了一個軍禮。
“歡迎你們來到淞滬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