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快走!”
玄冥急忙喊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此凝重的情緒。
“這個女人很難纏!她的‘凜冬劍意’,天生克制我這種陰邪之物!弟子可以拖住她,但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殺了她!您快走!再不走,靖夜司真正的大部隊就要到了!”
我心中一凜,再也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強大到令人絕望的女人,然后猛地轉(zhuǎn)過身,向著校園外瘋狂逃去!
“想走?”
林霜冰冷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在我耳邊響起。
她手中的冰劍,對著我所在的方向,遙遙一指。
“霜天·鎖!”
剎那間,我周圍的空氣溫度驟然下降!
無數(shù)道由純粹的寒冰構(gòu)成的、手臂粗細(xì)的鎖鏈,憑空出現(xiàn),如同聞到血腥味的毒蛇,從四面八方,向著我纏繞而來!
這些冰霜鎖鏈所過之處,無論是水泥還是鋼筋,全都被凍成了齏粉。
我能感覺到,一旦被它們纏上,我會在瞬間被凍成一尊冰雕,然后碎成漫天的冰屑。
就在這絕望的時刻,玄冥發(fā)出一聲癲狂的咆哮,他破爛的身體里,涌出了更加龐大、更加污穢的黑色魔氣,化作一只猙獰的鬼手,硬生生地?fù)踉诹宋业纳砗?,為我攔下了那些致命的冰霜鎖鏈。
“天尊!走??!”
我不敢回頭,用盡了我這具身體的全部力氣,將海祖之腎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遠(yuǎn)方瘋狂逃竄。
我的身后,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以及林霜冰冷無情的、充滿了殺意的聲音:
“今日,你們兩個,誰也別想走!”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yuǎn)。
我只知道,我必須跑,不停地跑。
我能感覺到,身后冰冷的、屬于林霜的劍意,始終鎖定著我,如影隨形。
我甚至能感覺到,城市的四面八方,正有越來越多強大的氣息,在向著我所在的位置,飛速地合圍而來。
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正在緩緩收緊。
我被逼到了一處廢棄的碼頭。
前方,是波濤洶涌的、一望無際的江水。
后方,是正在飛速逼近的、無窮無盡的追兵。
我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
我靠在一根布滿了鐵銹的纜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了慘然的苦笑。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jié)局嗎?
就在這最絕望的時刻,青燈冰冷刺骨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在我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接下來,你和我念?!?/p>
我愣了一下,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念什么?”我下意識地在心中問道。
“別廢話,直接重復(fù)我的話!”青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急迫。
“好?!彪m然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但這已經(jīng)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青燈的聲音,開始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它念誦的,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充滿了古老、晦澀、玄奧氣息的音節(jié)。
那不像任何一種我所知的語言,每一個音節(jié),都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
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強迫自己集中所有的精神,一字一句地,在心中,跟著它念誦了起來。
“太虛為爐……溯光陰之河,歸寂滅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