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充滿了貪婪與惡意的聲音,在山谷中此起彼伏。
在他們的眼中,我根本不是一個人。
我是一件稀世奇珍,是一味絕頂?shù)乃幉?,是一個可以隨意煉制、塑造成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的“材料”!
我渾身冰冷,手腳發(fā)麻。
這就是玉鼎真人帶我來見的“市面”嗎?
是讓我清清楚楚地認(rèn)識到,我這具身體,對于這些真正的“大人物”來說,究竟是何等的誘人!是讓我徹底斷絕所有的希望,乖乖地認(rèn)命嗎?
好狠!好惡毒的心!
就在我即將被這股龐大的壓力徹底壓垮的時候。
“夠了?!?/p>
玉鼎真人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她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卻像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將所有投向我的、充滿了惡意的目光,全都隔絕在外。
我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p>
“他是我的人?!庇穸φ嫒谁h(huán)視全場,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是我為‘神胎’,準(zhǔn)備的祭品?!?/p>
“嘿嘿,玉鼎,你還是這么執(zhí)著于你虛無縹緲的‘神胎’啊?!蹦莻€邋遢男人,似乎跟玉鼎真人很熟。
他怪笑著,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幾百年了,你搭進(jìn)去了多少天縱奇才的徒弟?可曾成功過一次?”
“就是。”
白發(fā)侏儒也跟著起哄:“你的‘神胎’,根本就是個無底洞,是個不祥之物!依我看,你還不如把這小子交出來,我們大家分一分,也算是物盡其用。總好過最后又便宜了你那尊永遠(yuǎn)也喂不飽的‘神胎’!”
“你們懂什么!”
面對眾人的譏諷與質(zhì)疑,一直古井無波的玉鼎真人,情緒終于失控了。
她猛地從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那張絕美的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布滿了冰冷的寒霜。
她咬著銀牙,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瘋狂的火焰,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樣!”
“他,就是最完美的祭品!是我等待了五百年的唯一希望!”
“我一定會成功的!”
看著她這副失態(tài)的模樣,眾人也有些意外。
他們對視了一眼,便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老尼姑用手中的念珠,輕輕地敲擊了一下地面,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好了,玉鼎真人的家事,我們無權(quán)過問?!?/p>
“還是繼續(xù)商議,如何對付李長夜吧?!?/p>
山谷中的氣氛,重新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