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云里霧里,心中焦急萬分。
“小子,別犯傻?!鼻酂舻穆曇粼俅雾懫?,“她現(xiàn)在是‘善’人格,對你心懷愧疚。讓她帶你去,是你唯一的機(jī)會!否則等那個老妖婆回來,一切都晚了!”
我瞬間醒悟!
對??!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我立刻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白衣玉鼎真人,哀求道:“師父,您您能帶我去嗎?我我修為盡失,身體又被采補(bǔ)得油盡燈枯,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那個地方的。求求您,看在您害得我這么慘的份上,就再幫我最后一次吧!”
我的演技,堪稱登峰造極。
悲痛欲絕的模樣,連我自己都快信了。
白衣玉鼎真人看著我這副凄慘的模樣,聽著我這誅心之言,那張絕美的臉上,愧疚與掙扎之色愈發(fā)濃郁。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知道,她在猶豫。帶我去,就意味著要徹底背叛另一個“自己”的計(jì)劃。
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森林里,只剩下我們兩人壓抑的呼吸聲。
終于,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那雙溫柔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決然。
“好?!彼c(diǎn)了點(diǎn)頭,“我?guī)闳ァ!?/p>
“在‘她’徹底蘇醒之前,我們必須盡快趕到那里?!?/p>
說罷,她站起身,白衣在月光下隨風(fēng)飄動。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輕輕一招,那柄掉落在不遠(yuǎn)處的拂塵,便自動飛回了她的手中。
她看了看我這副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孱弱模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一股溫和、純凈、卻又浩瀚如海的力量,瞬間從她的掌心涌入我的體內(nèi)。
這股力量,所過之處,我因?yàn)楸徊裳a(bǔ)而干涸枯萎的經(jīng)脈,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開始重新煥發(fā)出勃勃生機(jī)。
我胸前和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結(jié)痂。
僅僅是片刻功夫,我油盡燈枯的身體,竟然恢復(fù)了三四成的力量!
雖然還是虛弱,但至少已經(jīng)有了行動的能力。
這種手段,簡直堪稱神跡!
我心中駭然,對玉鼎真人的實(shí)力,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rèn)知。
無論是“善”還是“惡”,她的強(qiáng)大,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的想象。
“走吧?!彼栈厥?,聲音依舊溫柔,但多了一絲催促的意味。
她手中的拂塵再次迎風(fēng)而長,化作那張白色的飛毯。
她輕盈地一躍而上,然后回頭,向我伸出了手。
看著她在月光下,宛如羊脂白玉般完美無瑕的手,再看著她溫柔的眸子,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但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我心中明白,無論她表現(xiàn)得多么溫柔,多么善良,她和那個老妖婆,終究是一體。
她們就像光與影,永遠(yuǎn)無法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