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討厭他,討厭他的氣味。
封硯灼逼著自己轉(zhuǎn)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不懂,明明她討厭自己,為什么要一次次擠進他的生活。
戲耍他,看他為她淪陷,很有趣嗎?
可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樣,他沒辦自欺欺人。
封硯灼回到宿舍后,另外三人迅速簇?fù)砩先ァ?/p>
每個人臉上都赤裸裸寫著“八卦”兩個字。
程一川拿出宿舍群里的那張背影圖,明知故問:“老實交代!這是誰!”
封硯灼斜眼瞟了眼那張圖,握著書包帶子的手瞬間收緊,下頜緊繃,“不認(rèn)識?!?/p>
他身上的低氣壓讓另外三人瞬間警覺。
幾人面面相覷,無聲中得出同一個結(jié)論——封硯灼被小學(xué)妹甩了!
周予白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出聲,“沒事的灼哥,被甩不是什么新鮮事兒,我就經(jīng)常被甩?!?/p>
封硯灼冷冷盯著他,“沒有被甩?!?/p>
他都沒資格和她談,哪里算得上被甩?
另外三個卻以為他嘴硬不承認(rèn)。
程一川擠開周予白,攬著封硯灼肩膀,應(yīng)和道:
“是是是,沒被甩,別傷感了,聽哥的,忘記舊愛的方法就是找新人!下周三不是有社團聯(lián)誼嗎?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去玩玩?”
封硯灼周身的氣勢更冷了,他沉默地拉開程一川的手,沉聲道:“不去?!?/p>
接著他放下包,進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外面三人怕他聽到,只敢小聲蛐蛐。
“灼哥剛不是還在群里炫耀呢嗎?這才一個小時不到,就被甩了?”
“誰知道呢?感覺灼哥自從遇到那個小學(xué)妹后,就和中邪了一樣,誰能想到一心只有畫圖的人能為了愛情這么要死要活的?”
“嘖,不懂了吧?這叫一個猴一個栓法,灼哥這是遇到自己的劫難了!”
“嘖嘖嘖,有本事在灼哥面前說這話。”
“不敢,沒本事,婉拒。”
“”
兩個小時后,封硯灼終于出來了。
程一川看著他鎖骨上明顯的血痕,欲言又止。
洗個澡怎么恨不得把皮兒搓下來?
封硯灼沉默地拿著手機上床。
他躺在床上,點開顧瓷的對話框。
碰瓷冠軍:【學(xué)長!社團聯(lián)誼的時間定好了,下周三晚上七點,在天街的紅河館,你會來的吧?】
碰瓷冠軍:【學(xué)長!我覺得為了我們?nèi)A爾茲期末考能順利高分通過,平時課余時間可以多練練?就在體育館二樓的器材室走廊怎么樣?那里平時也沒人,不會打擾到別人?!?/p>
碰瓷冠軍:【學(xué)長忙完了嗎?】
封硯灼指尖在屏幕上猶豫地劃拉,打了一大段文字,最終還是刪除了,回復(fù)冷冷的。
反詐中心:【忙?!?/p>
接著他退出對話框,不敢再多看。
他盯著壁紙發(fā)呆幾秒后,用周予白拍的那張圖發(fā)了個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文案是——我和她。
發(fā)完后,他往下劃拉了幾下。
全是私密的朋友圈,有些配了圖,有些只有文字,無一例外,全都和顧瓷有關(guān)。
劃拉到最底,是一束藍色玫瑰,旁邊是一條蝴蝶項鏈。
配上文案——今天表白失敗了,她說她討厭我,討厭我的花,討厭我送的項鏈,討厭我的人,討厭我的一切。
時間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