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已經(jīng)是極限,再拖下去,恐怕要開始群魔亂舞了。
到時候,豈是他一個小小秘書能夠鎮(zhèn)壓得住的。
傅陰九一臉風輕云淡,顯然對于險些被奪權這件事,沒有絲毫擔憂。
此刻撥動他情緒的,是另一件事。
冷白修長的手拉開抽屜,里面躺著枚素圈男戒。
護理人員以為是他的私人物品,沒敢亂動,仔細收妥并告知。
他睥睨著拿起,舉到眼前打量,眸底浮起毫不掩飾地嫌棄。
再一想到剛剛那女人一副支離破碎的樣子,唇角的弧度頓時更大了。
那抹嫌棄里,多了一絲饒有興致。
“阿弈?!?/p>
“老板?”韓弈渾身一抖,感到久違的惡趣味。
“代我送份禮,給我那位自不量力的恩人。”
韓秘書默默嘆息一聲,恭敬道:“好的老板?!?/p>
福利院的事雖然沒有徹底解決,但經(jīng)過這么一鬧,短時間內(nèi)是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失去留下來的理由,俞甜當天就回了輝縣。
來的時候兩個人,匆匆忙忙奔向高鐵。
回去倒是悠閑了,大巴車很空,她獨占了后面一整排,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渾渾噩噩晃到家。
等稍微清醒些,人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雨,風吹著窗戶,咯吱作響。
俞甜下意識揚聲道:“阿九,陽臺上——”
后半句話戛然而止。
她怔了半天,慢慢地垂下眼瞼,舔了舔干澀的唇瓣。
阿九不在了。
同樣的雨夜,卻再也沒有后悔的機會。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一旦離開,便是永遠追不上的存在了。
俞甜覺得頭很痛,她打算先睡一覺。
或許等睡醒了,能柳暗花明。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當持續(xù)不斷地敲門聲傳入耳中時,俞甜以為還在夢里面。
“郭郭總?”她揉了揉眼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夢到只見過一面的boss。
隨即反應過來,后背浮起一層冷汗。
“對不起郭總,我不是故意曠工的,我”
“誰管你曠不曠工!”郭利不耐打斷,因為某些交代,又不好將輕蔑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他并不想踏進這間老破小,直接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遞了過去,言簡意賅地命令道:“把它簽了!”
俞甜遲疑著接過,匆匆瀏覽了一遍,詫異地瞪大眼:“這、這是”
“沒錯,韓先生托我過來的。”郭利揚起下巴,從內(nèi)口袋拔出簽字筆,“快點,別浪費時間。”
最后一筆完成,筆就被抽走了。
郭利滿意地收起合同,又沉下臉,厲聲道:“我不管你怎么跟這件事扯上關系的,但我警告你,老實點,安安分分的,還能繼續(xù)待在公司,要是讓我聽到什么不該有的傳聞,哼!”
說完,乜了眼俞甜蒼白的臉色,放緩了語氣:“放你一個星期的假,之前的曠工也一筆勾銷,好好休整下,爭取早日回歸?!?/p>
典型的上位者施恩,打一棒給一個甜棗。
走出去幾步,郭利忽然想起什么,又拿出一個東西塞了過去:“喏,那位給你的?!?/p>
十分精美的首飾盒,真皮材質(zhì),頂端鑲嵌著水晶做成的裝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