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硯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搖搖欲墜。
他死死地盯著我母親,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那灘模糊的血肉。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雙目赤紅,猛地沖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夏知意!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故意不說清楚,你故意讓我媽去死!你好惡毒的心!”
我強忍著肩膀的劇痛,腹部的傷口也跟著一陣抽搐。
“我惡毒?謝南硯,我跪在甲板上求你,求你去救媽!”
“是你,為了給你的小師妹錄海豚音,是你嫌棄她老人家礙事,耽誤了你的雅興!”
“我叫她一聲媽,有錯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把我的母親當(dāng)成了你的眼中釘!”
我的話像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周圍的游客們已經(jīng)徹底清醒,看著眼前這堪比電影的驚天反轉(zhuǎn),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我的天,搞了半天,死的是他自己的親媽?”
“這個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為了小三,連親媽的命都不要了?”
“剛才他還理直氣壯地罵人家女孩呢,現(xiàn)在臉都被打腫了吧!”
許清清的臉早已慘白如紙,她哆嗦著嘴唇,踉蹌著撲到謝南硯身邊。
“師兄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姨就不會”
“滾開!”
謝南硯像是被蝎子蟄了一下,猛地將她推開。
許清清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甲板上,發(fā)出一聲痛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謝南硯的理智已經(jīng)瀕臨崩潰,他指著打撈隊長,瘋狂地咆哮:“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
“把尸體給我扔回海里去!扔掉!”
打撈隊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謝先生,我們是受夏知意女士雇傭,前來執(zhí)行打撈任務(wù)?!?/p>
“現(xiàn)在遺體已經(jīng)打撈上岸,按照規(guī)定,必須交由警方處理?!?/p>
“警方?”謝南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是我的家事!我媽的尸體,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我爸臉色鐵青,將我護在身后,對著謝南硯怒斥道:“謝南硯!你這個chusheng!你還想毀尸滅跡嗎?!”
我媽看著那具殘骸,早已淚流滿面,聲音發(fā)顫:“親家母她怎么就南硯,那可是你親媽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謝南硯被眾人圍在中央,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將我吞噬。
“夏知意,你很好?!彼麖难揽p里擠出幾個字,“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他猛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父親謝振海的電話,并且按下了免提。
“爸!出事了!我媽她掉進海里死了!”
電話那頭,謝振海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即變得暴躁無比:“怎么回事?!死的不是夏知意她媽嗎?”
“死了就死了,你趕緊把夏知意她爸媽也弄死,我們的計劃等不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全場死寂。
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