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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第1頁)

南宮凌玉閉緊雙眼,按照墨殤教的法子,強提一口氣,引導著體內(nèi)亂竄的寒氣。那感覺如同在冰水里淬煉,每一寸血脈都像被凍裂,又被殘毒的邪力灼燒,冷熱交織的劇痛讓她幾乎暈厥。

就在她意識模糊之際,忽然想起閆瑾脩在邊關寄來的信。那些信上,他總會在軍情之后,用極小的字寫一句“安好勿念”,字跡遒勁,卻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還想起他第一次笨拙地給她梳發(fā),扯得她頭皮生疼,卻紅著臉說“以后我學”;想起他在雪夜里抱著發(fā)燒的她,守了整整三天三夜,眼底的紅血絲比雪地里的紅梅還要刺眼。

“我不能輸”她在心里默念,指尖忽然迸發(fā)出一絲黑氣——那是被寒氣逼出的殘毒!

“就是現(xiàn)在!”

墨殤眼中精光一閃,法杖指向冰魄鼎,鼎內(nèi)瞬間飛出數(shù)道冰絲,如靈蛇般纏上南宮凌玉的指尖,將那縷黑氣牽引著,緩緩抽離體外。

黑氣離體的瞬間,南宮凌玉猛地咳出一口血,濺在素白的寢衣上,像極了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玉兒!”

閆瑾脩再也忍不住,沖破陣法邊緣的寒氣,撲到榻邊,用帕子擦去她唇邊的血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們不弄了,我們不弄了好不好?”

南宮凌玉虛弱地搖頭,抓住他的衣袖,氣息微弱卻堅定:“別停還差一點”

墨殤看著那縷被冰絲纏繞的黑氣,眉頭緊鎖:“殘毒比預想的更深,已滲入胎氣。若要徹底剝離,需以冰魄鼎的本源之力凈化,可能會傷及胎兒”

“不行!”南宮凌玉和閆瑾脩異口同聲地喊道。

她下意識地護住小腹,那里的胎動忽然變得微弱,像是在害怕這刺骨的寒氣。

她心一橫,看向墨殤:“用我的血我的血里有白鸞姑娘的換命靈力,或許能中和寒氣”

墨殤瞳孔驟縮:“你瘋了?你本就氣血虧虛,再放血,會撐不住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對不對?”

南宮凌玉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退縮:“墨殤,算我求你。我這條命是你救的,現(xiàn)在,讓我用它換我的孩子?!?/p>

閆瑾脩緊緊抱住她,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玉兒,別這樣”

“瑾脩?!?/p>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笑得溫柔:“你說過,要教他騎馬射箭,要看著他長大的。我們不能食言?!?/p>

墨殤望著這對相擁的人,又看了看榻邊始終沉默的白鸞——她不知何時醒了,正用一種近乎悲憫的目光望著南宮凌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冰玉鐲。

“好?!?/p>

墨殤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決絕:“白薇兒,取冰紋匕首來!”

冰紋匕首泛著寒光,劃破南宮凌玉的指尖時,她幾乎沒感覺到疼。

殷紅的血珠滴落在冰魄鼎內(nèi),與幽藍光芒相遇的瞬間,竟泛起一層溫潤的金光——那是白鸞換命時注入她體內(nèi)的靈力,此刻竟被血脈喚醒。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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