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玉看過記載,十年前的內(nèi)亂,當時她的王叔勾結(jié)外戚叛亂,父親帶著王室成員逃往封地,途中有三艘滿載寶物的船隊失蹤,其中就有負責開采深海銅的“歸雁號”。
閆瑾脩看著她驟然沉下去的臉色,握住她的手:
“你懷疑與當年的內(nèi)亂有關?”
“很有可能?!?/p>
南宮凌玉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叔叛亂時,曾暗中勾結(jié)過南疆蠱師,而曹明遠的蠱術路數(shù),與當年那些蠱師極為相似。若他真能調(diào)動千尹國的深海銅,說不定他就是王叔當年留下的后手。”
這個猜測讓兩人心頭俱沉。
若曹明遠真是十年前內(nèi)亂的余孽,那他的目標恐怕不止是顛覆北嶼王朝,更是要徹底摧毀北嶼——這個他們生于斯、長于斯的故國。
“白薇兒呢?”
閆瑾脩揚聲喚道。
門外傳來腳步聲,白薇兒推門而入,左臂纏著繃帶,臉色也有些疲憊:
“王爺,王妃?!?/p>
“查到什么了?”
南宮凌玉問道。
白薇兒遞上一卷卷宗:
“屬下查了昨夜那些傀儡的身份,大多是三年前病逝的官員家眷,還有幾個是當年負責看守歸雁號的侍衛(wèi)”
“歸雁號?”
南宮凌玉猛地抬頭:
“你確定?”
“確定。”
白薇兒點頭:
“屬下找到一個老仆,認出其中一人是歸雁號的舵手,當年對外宣稱在風暴中失蹤,沒想到竟成了曹明遠的傀儡?!?/p>
線索終于串了起來。
曹明遠不僅勾結(jié)了千尹國,還找到了當年失蹤的歸雁號,甚至控制了船上的侍衛(wèi)。
那艘船里,除了深海銅,會不會還有更危險的東西?
“千尹國”
閆瑾脩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看來,是時候派人去一趟斷魂崖了?!?/p>
“我去?!?/p>
南宮凌玉脫口而出。
閆瑾脩皺眉:
“你去?不行,太危險了。斷魂崖是千尹國的地盤,你若是暴露身份,定會被當作細作拿下?!?/p>
“正因如此,才該我去?!?/p>
南宮凌玉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我是北嶼郡主,又是攝政王妃熟悉王室秘辛,能認出歸雁號的標記;我懂蠱術,若曹明遠在那布置了蠱蟲,我能應付;更何況,你受傷了,離不開京都,白薇兒要留下護著你和小世子——除了我,沒人更合適?!?/p>
她是穿越者,卻早已將北嶼當作自己的家。
這里有她的親人,有她的責任,如今故國可能面臨威脅,她不能坐視不理。
閆瑾脩看著她眼底的執(zhí)拗,他沉默良久,終是嘆了口氣,從枕下摸出一枚玉佩。
玉佩是北嶼王室的圖騰,一只展翅的海鳥,背面刻著“歸雁”二字。
“這是歸雁號的船令,當年由你父親親手交給舵手?!?/p>
他將玉佩放在她掌心,指尖帶著微涼的體溫:
“拿著它,若真找到歸雁號,或許能啟動船上的防御陣?!?/p>
他頓了頓,又從腰間解下一枚令牌,上面刻著北嶼攝政王的徽記:
“這是我的調(diào)兵令,北嶼在千尹國邊境有支暗衛(wèi),你拿著令牌,他們會聽你調(diào)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