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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第1頁)

南宮凌玉抵達京都時,恰逢一場夜雨初歇。

馬車駛進攝政王府側(cè)門,她掀簾的瞬間,就見白薇兒撐著傘候在廊下,眼眶泛紅:“王妃,您可回來了!”

“孩子呢?”

南宮凌玉跳下車,不等站穩(wěn)便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因急切而泛白。

“在偏殿呢?!?/p>

白薇兒引著她往里走,聲音壓得極低:“七皇子的人還在府外守著,說是保護,實則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凌羽大人昨日以小世子風寒未愈為由,把宮里來的嬤嬤擋回去了,但恐怕?lián)尾涣硕嗑?。?/p>

穿過抄手游廊,遠遠就聽到偏殿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中氣十足,帶著一股倔強的勁兒。

南宮凌玉的心瞬間落回實處,加快腳步推門而入——

乳母正抱著閆嶼安輕輕搖晃,小家伙哭得臉紅脖子粗,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嘴里還叼著半塊玉佩,正是她留在王府的那枚。

看到南宮凌玉,乳母眼睛一亮:“王妃!”

閆嶼安像是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哭聲戛然而止,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朝她伸出小手,嘴里發(fā)出“咿呀”的聲音。

南宮凌玉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接過他。孩子剛到懷里就不哭了,小手抓住她的衣襟,把臉埋進她頸窩,呼吸溫熱又柔軟。

三個月不見,他長了不少,眉眼間愈發(fā)像閆瑾脩,只是那股不肯服輸?shù)膭艃?,倒隨了她。

“這幾日總哭鬧,尤其是夜里,非抱著您的玉佩才能睡著?!?/p>

乳母在一旁道:“凌羽大人說,這是血脈連著心呢。”

南宮凌玉的心像被溫水浸過,又酸又軟。

她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輕聲道:“嶼安,娘親回來了?!?/p>

小家伙似懂非懂,在她懷里蹭了蹭,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嚕。

白薇兒屏退乳母,低聲道:“凌羽大人一早去大理寺了,臨走前說,七皇子的人昨夜在南宮府外換了批守衛(wèi),領(lǐng)頭的是千尹國的暗衛(wèi),腰間掛著噬魂蠱的陶罐。”

南宮凌玉抱著孩子的手猛地收緊。

千尹國的暗衛(wèi)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京都,他們的身影與七皇子的人交織在一起,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這無疑表明,曹明遠即便在斷云關(guān)遭受挫折,依然能夠掌控千尹國的勢力,甚至可能已經(jīng)與七皇子達成了更為緊密的勾結(jié)。

“大哥,可有查到七皇子與王叔舊部的關(guān)聯(lián)?”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查到了一些。”白薇兒將一卷卷宗遞到她的手中。

南宮凌玉緩緩展開卷宗,目光落在那幅畫像之上。

畫中之人身著千尹國的服飾,面容陰鷙,透露出一股冷酷的氣息。

而在他的腰間,果然懸掛著與曹明遠相似的青銅令牌,仿佛在訴說著他們之間的某種聯(lián)系。

“夜隼”

她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斷魂崖上夜梟那決絕的身影。

同樣是王叔的親衛(wèi),一個為了守護北嶼而英勇犧牲,一個卻墮落成為千尹國的鷹犬,命運的轉(zhuǎn)折如此諷刺,令人不禁感嘆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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