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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當晚就設(shè)了家宴,說是為我哥“接風(fēng)洗塵”。
長長的餐桌上,那個叫陸離的男人,如今的“顧承宇”,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那是爺爺?shù)奈恢谩?/p>
我爸媽則像兩個最虔誠的信徒,一左一右地伺候著他。
陸離夾起來了一塊糖醋排骨大口吃了起來。
“嗯,還是家里的味道好?!?/p>
我哥有嚴重的痛風(fēng),從不碰高糖高油的菜,尤其是豬肉。
他最愛的是清蒸鱸魚。
我垂下眼簾,默默地給身邊的謝晚星剝了一只蝦。
她沒有動,只是死死地盯著我對面的鬧劇。
“若微,”我爸突然開口,語氣不容置疑,“去給承宇盛碗湯。”
嫂子沈若微坐在最末尾,聞言身體一僵,臉色愈發(fā)蒼白。
她端著湯碗,手抖得厲害,滾燙的湯汁濺在手背上,燙出一片紅痕。
她卻像感覺不到痛。
陸離接過湯,眼神卻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停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
他一把抓住。
“若微,你的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想我想的?”
“嫂子!”我猛地站起來,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
我抽了幾張紙巾,走過去,輕輕擦掉嫂子手背上的湯汁。
“燙到了怎么不說?我送你回房上藥?!?/p>
陸離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媽不悅地拉住我。
“你哥跟你嫂子親近一下怎么了?你這么大反應(yīng)做什么!”
“就是,”陸離松開手,靠在椅背上,陰陽怪氣地笑,“弟弟這么緊張嫂子啊?”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看著嫂子。
“走吧?!?/p>
沈若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立刻跟著我起身。
我爸氣得拍桌子。
“反了!都反了!顧淮安,你給我站??!”
我頭也沒回。
走廊里,沈若微終于崩潰,扶著墻壁小聲地哭泣。
“淮安我該怎么辦他們是瘋子那個男人”
我遞給她一方手帕。
“嫂子,別怕?!?/p>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哥他最恨別人碰他的東西?!?/p>
“無論是人,還是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