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沉默了一會(huì)兒,女人板著臉,表情略顯局促和慌亂。
“嗯,他對你們有所圖,等著能上路了,咱們就分開吧?!?/p>
分開?
怕是沒有那么容易了。
雖然不知道程景遇的目的,但溫昭昭能肯定,程景遇是盯上了自己。
“分開?哪有這么容易啊?!?/p>
“不容易也得試。”朱氏說著,伸手握住溫昭昭的手,將女兒拉到懷里,“他讓你去長安城啊,那種地方怎么能去?”
聽到朱氏不讓她去長安城,溫昭昭渾身僵硬了一瞬。
少女眼中涌現(xiàn)出鋪天蓋地的恨意。
她當(dāng)然得去長安城!
溫倦也好,裴鈺也罷,到時(shí)候,誰都別活。
少女很好地掩飾住自己的殺意,緩緩引導(dǎo)朱氏,
“為什么不能去?因?yàn)槲业谀抢飭幔俊?/p>
朱氏搖了搖頭,想說什么,最后卻將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你就當(dāng)是吧?!?/p>
你就當(dāng)是吧。
朱氏還是不愿意說。
溫昭昭怕勾起朱氏的傷心事,到時(shí)候她更加痛苦,只安撫地拍了拍她,“娘說什么是什么,我都聽娘的?!?/p>
朱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溫昭昭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但,問題出在哪里,她不得而知。
程景遇在下面,抬手敲了敲馬車,“還有飯嗎?九月沒吃飯?!?/p>
溫昭昭的后背涌出一絲寒意,他什么時(shí)候湊過來的?
他聽到了多少?
“有,你等著。”
溫昭昭取出空間中剩下的蔥油餅跳下馬車,程景遇已經(jīng)走了,隨便坐在地上。
見到溫昭昭追過來,男人的眸色很深,意味深長的看著溫昭昭,渾身都是陰惻惻寒氣。
“這么想擺脫我?”
溫昭昭心中閃過了然,他果然全聽到了。
既然話都挑明了,溫昭昭也不藏著掖著了。
溫昭昭將盛著蔥油餅的盤子遞給程景遇,質(zhì)問他:“那天晚上,你和我娘親說了什么?”
程景遇抬手接過去,男人溫?zé)岬闹父共恍⌒挠|碰到溫昭昭的指尖。
少女渾身一個(gè)激靈,慌亂地收回手,眼底滿是戒備。
程景遇靠著墻,修長勁瘦的雙腿隨意交疊著,溫昭昭這才注意到,此時(shí)此刻他沒有束發(fā),青絲隨意散在身后。
看著慵懶又隨意。
“好啊,那你和我說,那東西在你手里嗎?”
“什么東西?”
本來低著頭隨意把玩著手指的男人聽到溫昭昭的話,猛然抬頭,星眸中暗含著警告的意味。
“你真不知道?”
此時(shí)此刻,程景遇斂起眼中全部神色,渾身都是寒芒。
溫昭昭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眼神很兇,前世裴鈺曾經(jīng)評價(jià)她,就像是小狼崽子一樣,洞穿人心。
但,此時(shí)此刻,程景遇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只鷹,銳利地直擊人的心臟。
溫昭昭坦坦蕩蕩地直視程景遇的審視。
半晌,男人笑了出聲。
溫和的笑容柔和了眼神的銳利。
程景遇道:“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那東西的作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