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到眾人的腳邊，裴鈺抬頭，看程景遇時目光帶著幾分的諂媚，還想說什么。
程景遇冷眼看過去，警告地看著裴鈺。裴鈺沉默了一下，意識到溫昭昭或許不知道程景遇的身份。
裴鈺朝程景遇恭敬地抱拳，走開了。
溫昭昭身體晃了一下，腰上多了一只溫熱的大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程景遇打量著少女的表情，她不像是被嚇到，但也不像是崩潰。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在出神。
一劍穿心，眼前一幕和前世她死前重合。
據(jù)她所知，劍明從裴鈺八歲就跟著他，前世一直跟到裴鈺二十八，跟了他二十年。
就是這一輩子，他也跟著他十年。
說殺死就殺死。
她透過劍明，看到了自己。
“在想什么？”
程景遇片頭看到溫昭昭在走神。
溫昭昭搖頭，咽下眼圈中的淚水，“就這樣吧，此事到此為止。”
“為什么？”
“嗯？”
溫昭昭知道程景遇在說什么，他問自己為什么恨裴鈺，為什么會失態(tài)。她無法告訴程景遇，自己和裴鈺有仇。
程景遇還在追問，“你和裴鈺很熟？”
溫昭昭聽到這話悶哼一聲，表情有些苦惱，“當然不熟，我怎么會認識他？”
“你要是想殺死他，我可以幫你?！彼m然掩飾得不算好，對裴鈺的敵意很明顯。
少女驟然停下腳步，雙手不安地攪著衣角。
她要親自取裴鈺的性命，不靠別人。
溫昭昭輕輕搖頭，意識到自己沒隱藏好殺意，被程景遇這只狐貍聞到味了。
“我為什么要殺他？”
“你恨他。”
溫昭昭吸了吸鼻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他？都是他，傷害了我母親?！?/p>
每次提到裴鈺，程景遇都覺得溫昭昭在敷衍自己。
算了，別人的秘密，他沒必要探究這么清楚。
溫昭昭回到馬車上，看到朱氏慌張地放下簾子，表情有些心虛。
“你你回來了。”
溫昭昭垂眸，將朱氏的情緒盡收眼底，她都看到了。
她輕哼一聲，情緒大喜大悲，溫昭昭竟然有點想鬧小情緒，“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你覺得我手段殘忍？害怕我了？”
“當然不是，我怎么會害怕你?！?/p>
朱氏雖然這么說，但表情不算好看。
“那嫌我和程景遇交流過多？”
自從山上下來，朱氏就不喜歡程景遇。兩個人都沒長嘴，她也不知道原因。
朱氏再次搖頭，“我不干涉你交朋友?！?/p>
溫昭昭耐心告罄。
“那是因為什么？”
“你和裴鈺很早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