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不是”
“你不是牛棚的那個壞分子嗎?怎么不在牛棚呆著,跑到村里來了?你想干什么?”宋韻立刻堵住了他的話。
“原來是牛棚里的那個?哎喲喲,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不會是想不開投坑的吧?”
“你說你也是的,自盡也不找個清凈的地方,專門跑到宋知青家門口是怎么回事?你就是專門來惡心宋知青的是不是?”
“依我看一準(zhǔn)是這樣的,肯定是想訛宋知青?!?/p>
“宋知青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竟然遇到這樣一個人,要我說,就應(yīng)該直接槍斃?!?/p>
“賀連長,你救他干什么?”
“保護人民群眾是每個軍人的職責(zé)?!?/p>
“當(dāng)兵的就是一不一樣?!?/p>
大家一言我一語地說話,沒人把陳思齊的解釋當(dāng)成一回事,壓根就沒聽見。
宋韻連忙招呼賀連川說:“我家院子里曬的有水,你先進去沖一沖吧,古婆婆這里還有幾件男同志衣裳,我找出來,你先換上?!?/p>
“沒事,沒事,衣服一會兒就干了。”
“不行,穿著濕衣服容易起痱子。”
“那行,這位同志就勞駕各位將他送回去了?!辟R連川呲牙笑道。
“不用你管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吧?!?/p>
賀連川跟著宋韻進了院子,宋韻很快從古婆婆這里拿了兩件衣服給他,自己跟古婆婆就來到了門外。
陳思齊還在地上躺著,渾身都沾著地上的灰塵,在加上鼻青臉腫的,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一臉受傷地看著宋韻問:“他是誰?你們什么關(guān)系?”
宋韻嘲諷:“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怎么會沒關(guān)系?我們”陳思齊的話戛然而止。
雖然整個大槐村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那時候他正在裝暈,就能假裝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有人問他,他也絕對不會承認(rèn)。
只要他不承認(rèn),就沒人能證明他不是陳思賢。
宋韻見他果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臉上嘲諷意味更濃。
“我們兩家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以后也不必來往,你們之前是怎么算計我的,我可沒忘。如果你們非要跟我們繼續(xù)來往的話,那就把你們從我這里借走的錢還回來。”
陳思齊本來還想博同情,跟宋韻重歸于好。
就算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相認(rèn),但她一定會接濟他們的,不至于像他們現(xiàn)在這樣,每天啃著黑面餅子,吃的他胃酸的厲害,偶爾胃里還火燒火燎的,難受的要死。
更重要的是,她還認(rèn)識公社的書記,又要在公社開廠子,在公社是能說得上話的。
只要她跟李五得打個招呼,他們就安全了。
沒想到,他不僅沒能跟她重歸于好,她竟然還提起了讓他們還錢的事。
“阿韻,我已經(jīng)這么慘了,難道你真的這么絕情,見死不救嗎?”
“還錢。”
“還,我一定還,但我現(xiàn)在手里沒錢,我有錢了一定會還你的。阿韻,你幫幫我們吧,我們馬上就要過不下去了?!?/p>
宋韻感覺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