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環(huán)這話兒沒壓低了聲音說,旁邊一桌離得又近,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屋里逐漸安靜下來,氣氛也有些凝滯。
那柳佩佩“唰”得就陰沉了下來,她豁然站起身指著金香環(huán)罵道:“你說誰不是好東西呢?金香環(huán),你一個商賈出身的,若不是你哥哥命好當(dāng)了官兒,這柳府你進(jìn)不進(jìn)得來還另說呢!”
“小賤人,我撕了你的嘴!”金香環(huán)頓時氣急道,說著就要起身和柳佩佩撕扯。
商賈出身一直是她心里的痛點(diǎn),因?yàn)檫@事兒旁人不知道笑了她多少回,奈何她哥哥爭氣,年歲輕輕就是五品官員,又是翰林院林老的得意門生,這才再沒人拿這一點(diǎn)笑她。
誰知今日,柳佩佩這個賤人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把這事兒抖落了出來!
她氣不過,指著柳佩佩就要扯她的頭發(fā)。
柳佩佩也毫不示弱,一時間二人竟是推搡了起來。
場面頓時混亂無比,金香環(huán)的好友忙去拉她,付臻也跟著扯住了她的手臂,急聲道:“今日是生辰宴,可不好鬧大了動靜,屆時誰面上都不好看!”
一時又給拉著柳佩佩的人使眼色,好一番勸誡下來,這才把二人分開了。
金香環(huán)冷笑一聲:“你們這一家做出的缺德事兒誰不知道?敢做還不敢承認(rèn),孬種!”
“你!”柳佩佩被她的話噎住,一時間氣急敗壞,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好恨恨地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好啊,我等著!”金香環(huán)高聲應(yīng)道,這才一甩衣袖重又坐下來。
付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腦門上都出了層薄汗,她拿帕子擦了擦額頭,才看向金香環(huán)苦笑一聲:“今日還真是多姿多彩?!?/p>
金香環(huán)見到她這樣就知道她心里正慌,挑眉笑了一聲:“就說你是兔子吧,怎么生得這樣膽小。就是這事兒鬧大了我也不怕,況且,那柳佩佩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她不敢把這事兒鬧出去的,放心好了?!?/p>
付臻冷靜下來后細(xì)品了品方才柳佩佩說的話,一時也覺出異樣來,若是柳府沒做對大小姐不好的事兒,她為何不直接反駁?反倒像是真不敢說一般。
付臻垂眸深思,看來柳府的水也很深啊。
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家的事,與她沒什么相干,思索片刻后便把它丟之腦后。
鬧了這么一出,席上也少了幾分熱鬧,不過好歹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結(jié)束了。
眾人紛紛告辭,付臻惦記著還有熱鬧沒看,因此跟白夫人打了聲招呼,只說認(rèn)識了新的好友,想多玩一會兒。
白夫人不疑有他,笑著先離去了。
付臻轉(zhuǎn)頭,卻見金香環(huán)走到了花墻底下,舉著一柄扇子擋住了刺眼的陽光,眼神卻往那頭廊下看去。
她順著視線張望,正好見陳喚云跟一個丫頭交談,幾句話后便跟著丫鬟走上了橋。
付臻把自己藏在假山后,將眼前的場景盡收眼底。
好戲要開場了。
陳喚云原本正想著離去,卻突然見一個丫鬟過來對她說:“陳小姐,有人在那花墻底下等您。”
“等我?誰???”陳喚云眼睛一眨,雖好奇卻帶了幾分警惕。
丫鬟搖搖頭:“我這樣的身份哪認(rèn)得什么主子呢?只依稀記得穿著華貴,瞧著不是好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