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關(guān)系的,是把我誤認(rèn)為你們的朋友了嗎?”女孩回以微笑。
“嗯,不是朋友,是我妹妹,你跟她五官有幾分相似?!蔽医忉屚辏傅男π?。
再次看女孩,哪里跟善良一樣,眼角下明顯有顆淚痣,聲音又沙啞異常,就連下巴都似乎要比善良尖許多。
我啊,就是太過思念她,思念成疾了。
難怪人總說,這活著的人要比死了的人更難熬,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乘務(wù)員開口解釋著千篇一律遇險急救時,我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
a市,我回來了。
飛機抵到a市時,我已經(jīng)提前半小時醒來,時不時垂著睫毛看著手腕的表,聽著身邊周航此起彼伏的打鼾聲,有些狐疑他原來的那些優(yōu)雅到底都去了哪里。
靠近機窗的女孩似乎跟我一樣,毫無睡意,而且對a市有著無比繾綣的感情,她的眼神從我觀察她開始就一直落在窗外,雖然我清楚,窗外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
“你這樣,會傷眼睛?!蔽页蛑鴷r間快要降落,耐不住性子開口提了一句。
說完之后我又有些后悔,不相熟的人,我這三年來什么時候這樣多事過,好在女孩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朝我友好的笑笑,指腹撫過機窗:“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看看我深愛的兩個人從小生長的地方”
女孩說的囫圇,我也不便深究,回以淺笑,隨著飛機滑行,伸手推促周航。
“怎么了?怎么了?”周航睜眼掙扎了幾下,喊聲高亢,引得四周人紛紛側(cè)目。
“飛機遇上氣流了,很嚴(yán)重!”我神色肅穆的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伴隨著滑行的摩擦,還有他剛剛醒的負(fù)數(shù)智商,他竟信以為真,轉(zhuǎn)身雙手握著我的手,臉上眼里都是戲。
就在他嘬著嘴角想說點什么的時候,飛機滑行戛然而止,空姐甜美的聲音在機艙內(nèi)響起:“歡迎乘坐xx航班,現(xiàn)在a市氣溫為二十八攝氏度,祝各位旅途愉快”
周航握著我的手抖了幾下,眼角都快飚出的眼淚瞬時收起,溫怒的說道:“白一一,回到a市就不是你了是不是?你知道人嚇人是會嚇?biāo)廊说膯???/p>
不管周航發(fā)火,我伸了個懶腰起身,插進人群隊伍中,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原地,轉(zhuǎn)身雙手搭在座椅靠背上,若有人所思的說:“周航,你還記得在芬蘭機場內(nèi)你跟我和善良說的那句話嗎?出門旅游別只顧著帶行李”
我話落,靠近窗戶的小女孩抿唇輕笑,周航撇撇嘴起身,抬手取下行李箱,聳拉著腦袋走在我身后。
a市跟我記憶中的大體相同,只是在我走之前,這個地方還只是一個純粹的飛機場,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卻已經(jīng)能看到高樓聳立。
“跟你記憶中的a市有沒有什么不同?”周航站在我身旁,痞氣的一手搭在我的肩膀。
“物非人非!”我嗤聲一笑,有些自嘲。
周航撇嘴,收回手摸了摸自己鼻子,似乎覺得自己問的話不太妥當(dāng)。
我下意識的掃視過整個大廳,發(fā)現(xiàn),那日送我離開那個孩子的箱包店沒了,那個孩子的名字,我似還記著——林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