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的官司定在十二月中旬。
寒冬臘月,雪下的極厚。
我窩在沙發(fā)里取暖,身上披著一塊羊絨毯子。
電視機(jī)里播著當(dāng)下最流行的婚戀劇。
小三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找上門,正妻剛生完孩子直接抑郁癥跳了樓。
我不覺一寒,把身上的毯子又裹緊幾分。
“你說你年紀(jì)輕輕一個姑娘家,怎么一天到晚竟看這些,這樣是很”周航坐在沙發(fā)上,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大哥,我能跟您比嗎?您現(xiàn)在是身在寒冬,心在炎夏,我現(xiàn)在是身心皆在過冬!”我瞥他一眼,實在不能見他賤嗖嗖的模樣。
說來也怪。
周航原來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主動送上門的也很多。
他一向都是不溫不涼。
但是這次,他卻像著了魔怔,整天抱著手機(jī)撩騷。
我有時候都懷疑,難道電話那頭的張芮,是不是也像他這么無聊???
午飯前,我就著冰天雪地下樓溜達(dá)了一圈。
白茫茫的一片,倒也好看。
我走到新買的保時捷前朝車窗輕呵一口氣,畫了一個桃心。
“白律師,情趣不錯??!”身后是季霖熟悉的調(diào)侃聲。
我未回頭,張開手把玻璃上的圖案胡亂抹了下,轉(zhuǎn)身,不悅的開口:“又來蹭飯??!”
“什么叫蹭飯?說的這么難聽,咱們這叫拼飯!”季霖說著,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蔬菜和羊肉卷。
“涮鍋?”我挑眉看他,邊說邊往前走。
“是啊,周航說讓我買點涮鍋,說他女朋友想吃!”季霖拎著東西走在我身后,絮絮叨叨。
“這周航是越來越不把我當(dāng)回事了,現(xiàn)在整天嘴上掛著就是他女友,我回頭非得跟我爸說一聲!”我酸的掉牙,伸手揉著自己發(fā)紅的鼻子。
“你說你這人,人家疼媳婦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嗎?說起來,這么久我還沒見過你哥的女朋友,長得漂亮嗎?”季霖在我身后的臺階上搓著鞋底的雪。
我頓住身子,扭頭,“該怎么說,這個得具體看參照物是誰,比如參照物是你,那就是美若天仙,如果是我的話”
我調(diào)侃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周航探著頭從樓梯上千里傳音,“那也一樣是美若天仙?。 ?/p>
周航話落,季霖在我身后顫笑。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兩下,搖著頭嘆息,“有了媳婦忘了妹子啊!”
回到家后,暖意撲面而來。
我先鉆進(jìn)我沙發(fā)處的老窩暖和了會,才走進(jìn)廚房幫忙。
張芮按響門鈴時,我正坐在客廳百無聊賴的切換著電視。
季霖自告奮勇的說要給嫂子留下個好印象,起身主動去開門。
我鄙夷的看他,嘴里碎碎叨叨的暗罵他‘狗腿’。
跟季霖相處時間不算長,但是也不算短。
在某個深夜我醉酒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之后,他再也沒跟我說過那些暗昧不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