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見到了前面路過的小姐,掉了一方帕子。
他立刻快走兩步,將其撿起來,手指搓著滑軟的布料。
帕子上精致的蘭花刺繡和一股清冷的幽香,讓他心神一蕩。
眼神猶豫地看著春草離開的地方,他聲音很小地喊:“姑娘,你的帕子掉了?!?/p>
這聲音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他說起來也喊了,不算是失禮……
緊張的春草也在等著柳文志喊自己,但沒想到,他聲音這么小,春草壓根沒聽見。
春草來到江然的身邊,“二小姐,那書生不喊我?!?/p>
江然冷哼一聲,看樣子這書生也是心思不正。
明明有機會喊春草,但卻將那帕子擅自撿起來,還那么小聲地喊,完全就是自欺欺人,虛偽至極!
不過,倒也正好。
這書生有心思,更好利用。
江然說:“你回去找?!?/p>
春草猶豫了一下,只得走回去尋找。
柳文志見春草,眼睛都看直了,見她低著頭,面容羞澀說明來意,他又做君子模樣,將帕子還給了春草。
春草臉色脹紅,欲語還休,扭頭做作地跑了。
柳文志想到那帕子邊角上面繡的“黎”字,心中開始浮想聯(lián)翩。
江然見事成,贊揚地說道:“演得不錯,之后經(jīng)常去和他偶遇,給他送一些墨寶即可?!?/p>
“是?!?/p>
江然臉上露出了陰冷得意的笑容。
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很快,江九黎與寒酸書生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污名,便將如同跗骨之蛆,永遠也洗刷不干凈!
江九黎,將徹底淪為京城的笑柄,再無翻身之日!
裴梟必定厭棄,而沈修霖,定然鄙夷,再不會多看她一眼。
時至酷暑。
皇宮里正在籌備皇后生辰。
而江九黎也收到了鳳儀宮特地送來的帖子。
沒有寫相府,而是直接寫的江九黎的名字,措辭親厚卻帶著不容拒絕。
想到皇后一直以來對她的寵愛,江九黎有些為難。
她理應入宮去為皇后娘娘賀壽,但江九黎并不想聽皇后再撮合她和沈修霖。
更不想見到沈修霖。
倘若不去,便是公然忤逆鳳諭。
避無可避,那便只能迎難而上。
她只能讓檀香去準備給皇后的賀禮。
無雙院。
江然也正為皇后壽禮之事焦頭爛額。
沈修霖如今對她厭惡,也不見她,上一次給皇上和皇后的印象也不好。
好不容易這一次有機會進宮,她一定要好好的表現(xiàn)!
這幾日,除了關注春草去勾搭那書生的事情,剩下的江然就是在搗鼓她在現(xiàn)代的那些手藝。
多做一些稀奇的、實用的物件,來博取皇后對自己的青睞。
當然,這些也是不夠的。
她還需要準備貴重的物品,讓皇后挑不出錯。
可她沒有多少的銀子。
“都是廢物!連這點銀子都湊不齊!”
她對著心腹春草發(fā)火,眼神陰鷙。
春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提議:“二小姐,要不去求求太子,或者去找老爺開庫房?”
“求他們?”
江然冷笑,“那老東西自蕓姨娘那事后,對我冷淡了不少,庫房的對牌看得緊得很!”
至于沈修霖,他顯然忙著搶江九黎,這個時候去求他,只會讓他更加厭煩!
她焦躁地在房中踱步,忽然想到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