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秀嘆了一口氣,感慨良多,走了這段路,見到了外面的風(fēng)景,心境豁然開朗。
又瞧見總有人想對她出手,煩不勝煩,在路上的時間多,思來想去,許多事情便想得通了。
所以聽見王氏說這管家權(quán)的事情,她便不甚在意。這相府早已經(jīng)沒了她的位置,再巴望著這些,沒有大的用處。
所幸阿黎也已經(jīng)要出嫁,瞧著那裴梟是一個考慮周全的人,總不會虧待了阿黎。
至于阿城,他是相府的嫡子,江宏哪怕再冷漠無情,都不會苛責(zé)他!倒也不為自己費心。
她現(xiàn)在要操心,便是江九黎成親一事。
上一次婚禮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倒也不必太過忙碌,許文秀高高興興的給自己做了兩身衣服。
王氏本咽不下這口氣,想要為難許文秀,誰料,堂叔的官職出了問題,她也無心許文秀這邊。
江然也難得安靜,甚至面都沒露,就在無雙院待著,存在感低得令人奇怪。
就連沈修霖,自那日天香樓之后,便也沒來過相府,也沒有再送來任何東西。
這讓江九黎安心不少。
很快便到了成親的這一日,江九黎反而比上一次還要忐忑。
頭一天晚上一整夜沒睡,和許文秀說了很多話,母女二人難得聊得這么透徹。
許文秀通透不少,也不再顧忌束縛自己,江九黎也不擔(dān)心,自己嫁出去了,許文秀在府中受委屈了。
寅時一刻,江九黎就醒來了。
她一動,沒睡覺的檀香和云袖也立刻進來了。
江九黎一直躺著,睡不著也沒亂動,就是擔(dān)心這些丫鬟們,會跟著睡不踏實。
倒沒想到,她們依舊是守著了。
“大小姐別擔(dān)心,我們都準(zhǔn)備得很妥當(dāng),大家都操著心了,今天一定能讓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出嫁?!?/p>
江九黎被檀香這話逗笑了,“這是有多想將我送走?”
云袖也笑,“我們倒是不想,只怕是裴將軍等不及?!?/p>
“……又來打趣我?!?/p>
這幾天,裴梟經(jīng)常往府中送東西,都是些他在外面收集來的東西,每個地方的特產(chǎn)。
有吃的有小玩意。
江九黎只是說了一句,馬上就要成親了,送來這么多東西,到時候還要搬過去。
院子里面的人聽見了,別總是拿這句話掛在嘴邊。
饒是江九黎這么淡定的人,都被這些碎嘴子說得臉紅了。
不過氣氛算是活躍了,大家開開心心的,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辰時一刻,迎親隊伍敲敲打打上門來了。
江煜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來,“阿黎,你別擔(dān)心,我絕對能夠拖著裴梟,讓你晚些出嫁!”
檀香忍不住說:“大公子,哪有你這樣的!”
“你不懂!”
江煜城瞪了她一眼,又帶著人跑外面,安排著帶來的那些人,開始想計謀,如何堵門!
江九黎早已經(jīng)畫好妝容,端坐在椅子上面等著了。
時不時地看了一眼銅鏡里面明艷動人的自己,江九黎捂著胸口忐忑的心臟,悄悄笑了一聲。
一夜沒睡,她的腦子無比清醒、亢奮,心跳如雷一般。
直到,她聽見外面裴梟渾厚高亢的聲音……
裴梟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