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基金會？這么好？”張春梅將信將疑，“叫什么名字？手續(xù)怎么辦的？要不要還？”
“叫晨曦基金。手續(xù)很復雜，但我都辦好了，不用還，是全額無償資助?！?/p>
蘇晚強迫自己說得肯定，手心卻沁出冷汗，
“嬸嬸，爸爸怎么樣了？”
提到哥哥，張春梅的注意力被轉移，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
“手術很成功！醫(yī)生說真是萬幸，再晚一點就沒救了現(xiàn)在還在觀察，但醫(yī)生說指標都穩(wěn)定下來了！晚晚，真是老天爺開眼?。 ?/p>
老天爺開眼？不，是傅瑾琛開了金口，代價是她未來五年的所有。
“太好了”
她喃喃道，眼眶發(fā)熱，是慶幸，也是酸楚，
“我能去看看他嗎？”
隔著icu的玻璃窗，父親身上插滿了管子，臉色蒼白，但呼吸平穩(wěn)。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字規(guī)律地跳動著。
爸爸還活著。
就為了這個，值了。她在心里反復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
安撫好嬸嬸，又去收費處確認所有費用都已結清，甚至預存了一大筆后續(xù)治療和康復的錢后，蘇晚才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醫(yī)院。
下一個目的地是學校。
深秋的美院稍顯冷清。蘇晚先回了趟宿舍。
推開門，室友姜雪正戴著耳機畫畫，看到她，夸張地哇了一聲。
“蘇晚！你昨天去哪了？一晚上沒回來！打你電話也關機！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姜雪摘掉耳機，湊過來，眼尖地注意到她的新衣服，“咦？這牌子不便宜??？你發(fā)財了？”
蘇晚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像是要遮住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
“沒有一個遠房親戚來看我，給的舊衣服。”
她撒了謊，走到自己書桌前坐下，桌上還攤開著未完成的畫稿，畫筆散亂地放著，一切都還保留著那個雨夜前的樣子。
“哦——”
姜雪拖長了聲音，顯然不太信，但也沒多問，
“對了，昨天學生處還找你呢，說勤工儉學那個崗位有點問題，讓你周一去一趟?！?/p>
蘇晚的心一揪，想起來她還有兩份兼職。
“我知道了，謝謝?！?/p>
她需要辭掉所有的兼職。
從此以后，她的時間不再屬于自己，不能再隨意支配。
協(xié)議第一條：隨傳隨到。她不能有任何可能沖突的私人工作安排。
學生處辦公室。
負責勤工儉學的王老師推了推眼鏡，看著蘇晚遞上的辭呈，很是驚訝，
“都要辭掉？蘇晚，你考慮清楚了嗎？模特和批作業(yè)的活兒雖然累，但收入穩(wěn)定，很多貧困生都指著這些呢。你是不是找到更賺錢的家教了？”
蘇晚低著頭，不敢看老師的眼睛
“不是是家里情況好些了，我想專心學業(yè)?！?/p>
“這樣啊，那是好事！你專業(yè)成績一直不錯，是該多花點時間在創(chuàng)作上。那行，我給你辦手續(xù)?！?/p>
辦完手續(xù)，走出行政樓，蘇晚長長吁了一口氣。
暴雨過后的天空湛藍，陽光明媚，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蘇晚！”
一個清朗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她回頭，是同系的學長陳旭。陽光帥氣的男生，?；@球隊主力，專業(yè)好，家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