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坐在地上,眼淚還掛在臉上,腦子里卻像過電影似的,一遍遍回放著酒吧里的畫面。那天和林淵接吻的瞬間,她當(dāng)時只覺得腦子一懵,現(xiàn)在靜下心來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好像當(dāng)時腦子有點發(fā)沉,渾身沒力氣,根本由不得自己。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猛地睜大了些。接吻的時候,她用余光掃到吧臺老板站在旁邊,嘴角撇著個不懷好意的笑,那眼神看著就像在看什么好戲。
“啊……”蘇晚倒吸一口涼氣,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下,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她趕緊抬頭看向厲沉舟,聲音還帶著哭腔,卻急急忙忙地說:“沉舟,你聽我說!那天我跟林淵親嘴,這里面絕對有貓膩!我當(dāng)時好像不對勁,而且吧臺老板還在旁邊壞笑,說不定是他們搞了什么鬼!”
厲沉舟正端著酒杯往嘴邊送,聽見這話,動作頓了一下。他側(cè)過頭,眼神落在蘇晚臉上,帶著點冷漠的審視,又有點說不清的動搖。他知道林淵那小子陰招多,蘇晚雖然有時候糊涂,但也不至于平白無故做出那種事……
他沒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了皺,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那模樣,顯然是聽進去了,心里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厲沉舟沒說話,就那么坐著,盯著桌上的空酒瓶,沉默了好半天,空氣里只剩下他偶爾喘粗氣的聲音。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聲音啞得厲害:“你先回去吧?!?/p>
蘇晚還想再說點什么,想把剛才沒說透的疑點講清楚,可嘴剛張開,厲沉舟已經(jīng)放下酒杯,伸手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他的力氣很大,拽得蘇晚一個趔趄,然后不容分說地往門口推。
“哎,我還沒說完呢……”蘇晚掙扎著,腳底下磕磕絆絆。
可厲沉舟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直把她推到門外。蘇晚猛地扭頭,想再看他一眼,說句軟話,誰知道厲沉舟手快得很,“砰”的一聲就把門關(guān)死了,還隱約聽見里面反鎖的聲音。
門板厚實,一下子把兩個人徹底隔開。蘇晚站在門外,手還停在想敲門的姿勢,心里空落落的,剛才好不容易冒出來的一點希望,好像又被這扇門堵死了。
厲沉舟關(guān)上門,背靠著門板站了半天,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懸了許久,終究還是點開了和助理的對話框,仔細斟酌了一會兒,敲了行字發(fā)過去:“去查一下上次那個酒吧的吧臺老板,最近網(wǎng)購了什么,越詳細越好?!?/p>
助理辦事利索,很快回了個“收到”。
接下來的幾天,厲沉舟沒再喝酒,也沒出門,就守著消息。直到第三天下午,助理的消息彈了出來,附了張網(wǎng)購訂單截圖——上面明明白白寫著“催情香”,收貨地址就是酒吧附近的代收點,下單時間正好是蘇晚他們?nèi)ゾ瓢傻那耙惶臁?/p>
厲沉舟盯著那三個字,瞳孔驟然收縮,腦子里“嗡”的一聲,前前后后的事兒瞬間串了起來。吧臺老板那抹詭異的笑,蘇晚當(dāng)時不對勁的反應(yīng),林淵那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原來如此。
他猛地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黑沉沉的,像盤旋在高空的黑鷹鎖定了待捕的獵物,帶著股要把人撕碎的狠勁。
“媽的,好,很好?!彼吐暳R了句,嘴角勾起抹森然的笑。
林淵,還有那個吧臺老板,這回怕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