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藝下午還要去學(xué)校的緣故。
便提前結(jié)束了游樂園之行。
“怎么樣?林妹妹今天開心了沒有?”胡羽汐明顯還沒有從高空刺激項目中回過興奮神,言語中是欣喜也是激動。
“嗯?!睂τ诹炙噥碚f,這次的體驗,她會記得很久很久。
這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踏進游樂場,第一次知道旋轉(zhuǎn)木馬,旋轉(zhuǎn)起來時,像是在追著天上的星星跑。
第一次明白碰碰車的樂趣,不在于撞很多很多的人,而是身邊總有一個人,會故意放慢速度,等著自己來碰撞。
第一次體驗到,與生活中不一樣的開心與歡笑,那是一種心情上的暢快。
她會將這樣的心情,一直一直記在腦海中,就算是以后想起來,也會忍不住歡笑。
“開心的話,等下一次姐姐還帶你來。”
聽到這話,林藝首先看向了大叔。
陳深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中取出話梅,遞給了自己。
小小的舉動,林藝卻忽然歡喜的笑了,不是扯著唇角淺淺冷冷的笑容,是那種眼睛里也忽然帶上了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下意識湊近大叔些許,這些微妙的變化,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很久很久之后,林藝才明白,原來依賴的產(chǎn)生,真的不需要所謂的轟轟烈烈,而是一種略顯笨拙,但卻又堅定不移的守護。
于是依賴會變成深入骨髓的信任,于是只要一想到大叔,自己就不再是一個人,就再也不會害怕黑暗,因為她知道,就在前方總會有一個肩膀,能讓自己在崩潰時稍作??浚?/p>
坐上出租車,林藝提前含了一顆話梅,感受著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心情有一點點的開心。
中午時間段,總是會容易堵車。
胡羽汐打了口哈欠,余光悄悄瞟了一眼看向窗外的大叔,刻意放緩了動作,腦袋輕輕的靠在了大叔的肩頭。
她的頭很輕,陳深幾乎沒有感受到什么重量,只不過發(fā)梢蹭過自己的脖頸,帶了點軟乎乎的癢。
看著胡羽汐眼睛輕輕閉著,就連呼吸都輕了許多,陳深無奈,想起她喜歡熬夜,今天又來的這么早,昨晚上有可能沒睡,有可能只是睡了一會。
只得下意識的放低了身子,讓她靠的更加舒服一點。
嗅著大叔身上的淡淡煙草味,感受著他柔軟布料下微微放輕松的肌肉,她沒有睜開眼,嘴角卻悄悄的抿了個淺淡的弧度。
她從走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了依靠,這一刻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心中原本激動還有些興奮的情緒,逐漸消淡,慢慢的靜了下來。
時間記不得過去了多久,只覺得肩頭被輕輕晃動:“醒醒,你的口水流到我的身上了。”
胡羽汐吭嘰了兩聲,雖然睡得有些懵懵的,但還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小聲嘟囔:“哪里流口水了?!?/p>
陳深看著她睡眼惺忪,眼睛都不愿意睜開的樣子,低聲笑了笑:“到家了,該下車了?!?/p>
聞言,胡羽汐才用力的擠了擠眼睛,隨后緩緩睜開了眸子。
原來已經(jīng)到自己租住的老舊小區(qū)門口了。
原來自己真的睡著了
下車后,她也沒有說累,也沒有說的什么,就這么站在車門旁,剛睡醒的眼睛紅紅的:“大叔,小藝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