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葉傾城的,應(yīng)該沒錯。
想到此處,他便朝著蘆葦叢中殺出的那些刺客奔襲而至。
“殷商之旅,其會如林。矢于牧野:維予侯興,上帝臨女,無貳爾心?!?/p>
沈無名踏空之時,口中念誦詩經(jīng),就已出現(xiàn)數(shù)以百計的金色披甲將士。
這些披甲將士全都是以浩然正氣凝結(jié)而成,類似于傀儡之屬。
或是持兵,或是持盾,或是彎弓搭箭,落在廣武營將士的船上。
眼看廣武營將士猛然激增,勝利在握,卻不料對面也有一位儒生口誦詩經(jīng)。
“王于出征,以佐天子。四牡修廣,其大有颙?!?/p>
“薄伐玁狁,以奏膚公。有嚴(yán)有翼,共武之服?!?/p>
同樣是詩經(jīng)的內(nèi)容,同樣是描寫戰(zhàn)斗的場面。
在此人聲音落下之時,數(shù)十個浩然正氣凝聚的戰(zhàn)士落在了敵方舢板之上。
沈無名忍不住眉頭一皺,拋開在文廟中的考試不談,這還是第一次和儒家修士動手。
“我去你媽的!”
沈無名眉頭一皺,目光如電,很快就鎖定了那個儒家修士的身影。
“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沈無名落在水面之上,一團(tuán)浪花墊在腳下。
隨著他口中念誦,倏忽間就已破空而至,來到那儒家修士的面前。
“你”
那儒家修士大吃一驚,連忙后撤,就看到沈無名手中拎著一方硯臺砸了下來。
“嘭!”
一聲巨響,那儒家修士整張臉都被砸進(jìn)了腦袋里面,成了一個凹坑。
血肉模糊,儼然沒了氣息!
“就你他媽修儒家呀?”
沈無名不屑冷哼,隨即看向周圍圍過來的其他人,眸中露出寒光。
“區(qū)區(qū)儒家修士,竟然敢以肉身奔至我等面前,這是在找死啊?!?/p>
一個袒露著胳膊,上半身只穿皮甲的兵家武夫拎著一把鬼頭大刀上前嘲諷道。
“我承認(rèn)你小子有點本事,但你這脆皮儒修,還想學(xué)人家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嗎?”
眾所周知,儒家修士有著翻天覆地之威能,但改變不了孱弱的肉身。
就算是比之低上一兩個境界的兵家武夫,僅以近戰(zhàn)而論,也未必沒有獲勝之機。
更不要說,此時沈無名落在敵陣之中,周圍好幾位四境武夫。
“姑爺!”
廣武營副將看到沈無名如此沖動,居然殺入敵陣,連忙驚呼一聲。
隨即趕忙催促麾下將士,“快,快點,給我殺過去,營救姑爺?!?/p>
“沈公子?!?/p>
葉傾城正在追擊玄龜,此時見沈無名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心頭猛地一顫。
玄龜桀桀狂笑,“哎呀呀呀呀呀,小天師呀,你那小男人好像要沒了?!?/p>
“可憐吶,可憐,堂堂天師道的小天師,還沒出嫁,就要守望門寡了?!?/p>
“我讓你說話了嗎?”葉傾城心情煩躁,聽到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天蓬鐘上,周身金丹法力也染上了血色。
玄龜反應(yīng)不及,被天蓬鐘砸在腦門上,頓時眼冒金星。
不過這些許傷勢,對他而言并不嚴(yán)重。
玄龜甚至沒有發(fā)怒,只是陰陽怪氣,“嘿,急了?!?/p>
張?zhí)卮藭r揪著一條巨蟒抬上樓船,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頭一驚。
連忙丟下巨蟒,正準(zhǔn)備上前馳援,卻看到沈無名身上涌動的純白浩然正氣顏色一變。
化作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