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痹颇x一邊用手撫著自己的小腹,一邊用幾乎是顫抖著的聲音說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腹中已經(jīng)有了楚懷沙的孩子,霎那間,千年前一世失去孩子的蝕骨般痛楚再次兇猛吞噬而來。“莫離,莫離,你冷靜點(diǎn)兒,你聽我說——”賈墨此刻內(nèi)心的惶恐與不安已到了極點(diǎn)。可此刻的云莫離已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她的精神已近乎崩潰邊緣?!斑@孩子不能要,不能要!”她狠狠一把推開賈墨,迅速擡起手就要朝自己的小腹擊去?!澳x,你干什么!”賈墨一把死死拽住云莫離的手腕,吼道:“做什么傻事,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不該來這個(gè)世上。”云莫離緊攥雙拳,咬緊嘴唇,一字一頓道。她慢慢將頭轉(zhuǎn)向賈墨,而她此時(shí)的眼神,賈墨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憤恨、絕望,還有一絲不舍與無奈。良久,良久,云莫離垂下眼簾,黯然道:“大師兄,你回去吧,我累了?!闭f罷,她將自己手腕從賈墨手中抽出,緩緩走到榻邊,蜷縮在了床榻的一角。看到這般模樣的云莫離,賈墨又怎會不心疼、不痛惜,所以在這種時(shí)候他又怎能忍心離開。他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后一步步走到榻邊,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云莫離手上,緩緩道:“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就是孩子的父親?!痹颇x心頭猛然一顫,賈墨怎會是孩子的父親,于是這個(gè)時(shí)候,她才明白為什么賈墨要強(qiáng)留自己一晚于其房間中,原來自己已有了身孕這件事,賈墨早就知道了。云莫離慢慢擡起頭,咬了咬嘴唇:“你早就知道了?”此時(shí)的她已然紅了眼眶。賈墨點(diǎn)點(diǎn)頭:“在你暈倒的時(shí)候,我把了脈象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你才——”云莫離欲言又止,又咬了咬嘴唇?!班?,”賈墨又點(diǎn)點(diǎn)頭:“別人就只會認(rèn)為這孩子是我的?!薄翱墒恰痹颇x頓了頓:“他不是你的孩子?!薄斑@就是我們的孩子,絕不會有人懷疑的?!辟Z墨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因?yàn)樗男脑谕?,在滴血?!澳銥槭裁床粏栁?,這孩子究竟是誰的?”云莫離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一句。“這孩子就是我的?!辟Z墨根本無須問,也不必問,因?yàn)樗械囊磺兴贾懒?。他緩緩伸出手,輕撫著云莫離的臉頰,而云莫離此刻也沒有拒絕。賈墨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身體里也似有一股沖突將要迸發(fā),他緩緩俯下,慢慢靠近云莫離的臉,而就在兩人的唇還有一指間距離的時(shí)候,云莫離突然將自己的腦袋偏向了一側(cè)。她微微動了動嘴唇:“大師兄,你該走了。”賈墨瞬間微微一怔,苦笑了一下,而后在云莫離耳邊輕聲說道:“莫離,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我會在下月七月初七之前趕回,七月初七便是我娶你過門的日子?!闭f罷,轉(zhuǎn)身離去,他的腳步沉重而又緩慢,因?yàn)樗男囊琅f在痛,依舊在滴血。今日的夜幕如約而至,悄悄降臨,屋子里沒有點(diǎn)燈,所以很暗。而云莫離仍蜷縮在床榻一角,此刻她的心里比這屋子里的黑暗還要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