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垂了垂眼,唇間綻出一絲苦笑:“您也知道我是您的親女兒?!?/p>
既然她才是親女兒,那為什么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是許妍,而她被認回來之后卻只能遭受到各家親戚的鄙夷。
說她沒規(guī)矩,說她沒形象,說她哪哪都不像是個富家女。
許老夫人也心狠的直接把她送出了國培養(yǎng)規(guī)矩。
規(guī)矩剛培養(yǎng)完,又讓她學習各種金融知識,說是為了給以后掌管許氏打基礎。
這么多年,甚至沒去看過她一次。
她就像是被放養(yǎng)到國外,依舊過著沒有父母,沒有家的生活。
到現(xiàn)在,居然因為一個絲毫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孫,來提醒她。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你們是不是覺得還不如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是親生的,這樣就能養(yǎng)一輩子許妍,也養(yǎng)一輩子許妍的兒子了?”許嵐反問。
許老夫人姣好的面容終于有了起伏:“許嵐,你這么說就太傷媽媽心了。從你回來到現(xiàn)在,我們想把最好的全都彌補給你,給你最好的教育,給你最好的一切,如果不是當初想認回你,我們也不會和妍……”
提及往事,許老夫人太陽穴痛,她按了按眉心。
“算了,你喝了太多酒,今晚先好好休息。斯越能安全回來最要緊?!?/p>
后半夜,許嵐心神不寧,始終睡不好覺。
她去了樓下,坐在沙發(fā)上。
正想喝杯水,像是有心神感應似的,許嵐扭過臉,卻驀地看到了站在窗臺前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本該在外面找斯越的項易霖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點著根煙在抽,余煙裊裊,窗外的電閃雷鳴映亮他淡漠的臉,頎長優(yōu)越的身形。
許嵐的心慢了半拍,坐起來:“哥,你怎么回來了,斯越找到了嗎……”
半晌,他撣了撣煙灰。
“嗯?!?/p>
項易霖轉過身,單手抄兜,看著她,“你如果介意斯越,可以直接告訴我?!?/p>
許嵐笑:“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有點聽不懂……”
一個u盤被丟到她面前。
許嵐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她低頭,盯著足旁的u盤,緩緩攥緊睡裙。
“沒人會大度到,對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做到完全沒有異心?!彼痤^,迎著窗外慘淡的光,直視著項易霖,“而且這些年,對待斯越,我問心無愧?!?/p>
她是真的有在好好對待斯越。
是他自己不知好歹。
她對他好了這么久,他卻像是一條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