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縷烏黑、柔順、泛著光澤的長發(fā)。
那明顯屬于一個女孩子,而且從長度和質(zhì)感上來看……和某位魔王大人似乎有點一致。
“啊??!”我張大了嘴巴,腦子瞬間短路,“這、這個是……”
“那么,柳月天先生……”劉佳麗晃著手中的發(fā)絲,目光玩味,“你能解釋一下這根頭發(fā)是怎么回事嗎?”
完了完了,這絕對是剛才那會兒沾上的。話說,魔王大人你……脫發(fā)么?
“這個是……”墨痕雨看著那縷頭發(fā),臉色立刻泛紅。
“小雨你說呢?”劉佳麗眼珠一轉(zhuǎn),把問題直接拋向了她。
墨痕雨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干脆低頭猛吃蛋糕,而且吃得飛快。
“小雨轉(zhuǎn)學過來,是不是就是為了月天?”劉佳麗笑得意味深長,眼神像在看連續(xù)劇。
“這個……”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怪不得月天一離開教室,小雨立馬就追了出去?!眲⒓邀愖龀鲆桓被腥淮笪虻谋砬?。
“這個是……這個是……”一直看上去挺靦腆的女生突然開始激動起來。
“戀愛??!”性格偏中性的女生直接喊了出來。
三人當場發(fā)出一連串尖叫聲,帶著八卦濾鏡和黃色嘆號,尖得差點把天花板掀了。
我和墨痕雨頓時像兩名坐在被告席上的人,尷尬地縮在桌邊不敢抬頭。
而周圍那些男同胞聽到這陣動靜也紛紛炸鍋。
“靠,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別這么說啊,這樣我們豈不是連豬都不如了?”他的同伴小聲提醒。
“就你事多!”那位同伴立刻被怒火攻心的兄弟一把按進餐盤里。
說誰是豬呢?
我一臉不爽地怒視著他們,你們就是嫉妒!
然后,我在角落里看見了一個人在獨自默默吃飯。
那是嘉文。
看到他,我心里忍不住一沉。
我和嘉文算是班里不受歡迎的兩人,所以自然而然成了彼此的死黨。平時吃飯、活動幾乎都黏在一起。而現(xiàn)在,我坐在這里,他卻成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悶頭吃飯,吃完后拎起餐盤便走了,哪怕周圍喧鬧不止,他也始終沒抬頭看一眼。
“其實,剛才監(jiān)督問起了你們的事。”劉佳麗重新坐回位子,語氣小心翼翼地開口。
“然后呢?”我淡淡地問。
“嘉文替你打了掩護?!彼鸬?,“他說你們私下經(jīng)常這樣鬧著玩,只是沒想到你會當著全班的面也來這一套,有點嚇到了大家。他希望其他人別太當回事?!?/p>
“是嗎?”我看著嘉文離去的背影,嘴角浮出一抹苦笑,心里五味雜陳。
“你不打算和他和好?”墨痕雨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要去?!蔽颐蛄嗣虼浇牵p聲道,“但不是現(xiàn)在。”
從小到大,我和嘉文吵過無數(shù)架,打過無數(shù)次架,但每一次都能和好如初。這次,也不會例外。
午飯結(jié)束后我們回到了教室,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下午的課還是得上。
我因為遲到加曠課,被監(jiān)督狠狠訓了一通,墨痕雨則因為是新生被網(wǎng)開一面。
整個下午,我都沒和嘉文說上一句話。
直到放學時,我們倆被留下來當值日生,依舊是一言不發(fā)地并肩打掃教室。
“嘉文!”我忽然停下動作,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