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晟再次蘇醒,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醫(yī)生說他左臂留下了永久傷,從此之后烙下病根,不能再抬重物,不能劇烈運動。
他點頭,人一直看著窗外。
在他昏迷期間,厲小梔坐上了去往意大利的飛機。
她沒有與他告別,也照例沒有來醫(yī)院看過他。
如她所說的那樣,要將他們的關系界定為永遠不再相交的陌生人。
對于她新的生活,他一無所知。
也沒有打算去探聽。
一周后,慕昀晟回國。
一改之前的作風,變得沉穩(wěn),嚴肅。
身邊干干凈凈,出席任何場合都不帶伴侶,只有一位男性秘書。
三年后,厲小梔得到了全球獎項,她獲獎的照片在全世界傳播。
那天慕氏集團放了一天假。
有人說,看到慕昀晟在總裁辦公室坐了一整天,一直看著電腦在笑,笑得很溫柔,但莫名悲傷。
也有人說,他的錢包里藏著一個人的照片,像極了現(xiàn)在大熱的舞蹈演員,但跳出來人反駁,說照片里的人看起來靦腆青澀,肯定不是厲小梔。
舞臺上的厲小梔,沉靜果斷,熾熱耀眼。
半年后,厲小梔回國參加活動,入住酒店。
酒店對面停著一輛車,車里人安靜地吸煙,隔著車窗看她從商務車里下來,和同伴一起說說笑笑地走進酒店。
她的房間里有一束新鮮的百合花,是酒店工作人員新?lián)Q上的。
車里人掐滅煙,打開車窗透氣。
副駕駛座上放著與車主形象格格不入的粉色的坐墊,貓爪的靠枕,毛絨的暖手寶。
坐墊上殘留著擦不去、洗不掉的污漬,在價值幾百萬的車上,顯得怪異。
但車主很珍愛它,從不叫人坐副駕,不容許任何人碰到它們。
凌晨兩點,酒店房間的燈陸陸續(xù)續(xù)熄滅,車主終于啟動車子,沿著空蕩的街開往一個普通的小區(qū)。
有些老舊。
電梯偶爾會壞,但車主甘之如飴,在三年前用高價買下。
打開門,迎面是一張巨大的合照,相框邊緣有些裂痕,被人仔細修補過。
相片里的兩個人笑得都很開心。
車主怔愣地看了會兒,失神地笑出來,又收起了笑容。
這里的一切都和三年多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曾經(jīng)被厲小梔扔掉的東西,一一歸了位。
玩偶貓咪立在床頭,對著來人露出笑瞇瞇的表情。
好像她仍然生活在這里。
慕昀晟洗了把臉,坐在客廳沙發(fā)里,把自己深深陷進去,打開香熏機,輕緩的百合花香味彌漫整個房間。
他對著空氣,輕輕說了句。
“晚安,小梔。”
……
另一邊,厲小梔看著窗外的夜空,計劃著明天的演出。
最近有導演聯(lián)系她,問她是否有上熒屏的興趣,她覺得是個機會。
她還準備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劇院。
她什么都愿意嘗試。
她的未來,還有很多可能。
光輝燦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