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公司上市,你功勞最大,但你最近的行為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公司形象!他求我們勸勸你,好好去看病,別再鬧了!”
“阿笙,顧衍是個多好的孩子啊,十年了,他對我們比親兒子還好。你怎么能這么對他!”
我握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
顧衍,他竟然早就鋪好了路。
他用最溫情的手段,釜底抽薪,成功離間了我最后的依靠。
電話那頭父母的哭訴還在繼續(xù),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將我凌遲。
眾叛親離,內(nèi)外交困。
我第一次嘗到了絕境的滋味。
掛斷電話,我站在深夜的街頭,被全世界拋棄。
我必須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沿著人行道麻木地走著,試圖在腦中規(guī)劃下一步。
就在這時,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從身后炸響。
我下意識回頭,一束慘白的遠光燈將我吞沒。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像脫韁的野獸,失控地沖上人行道,筆直地朝我撞來。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劇痛從腿部炸開,我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脆響。
車輪沒有任何停頓,徑直從我的雙腿上碾了過去。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最后歸于一片黑暗。
再次恢復意識時,消毒水的味道鉆入鼻腔。
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天花板白得刺眼。
一個身影擋住了燈光,投下一片陰影。
是顏心心。
她穿著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姜笙,你終于醒了?!?/p>
她伸手,用新做的指甲輕輕劃過我打著石膏的腿。
“感覺怎么樣?這可是阿衍特地為你安排的‘驚喜’?!?/p>
我死死地盯著她。
“他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鳖佇男妮p笑出聲,“與其等你鬧得不可開交,像只野狗一樣在外邊亂咬人,不如先讓你‘安靜’一段時間。斷了腿,看你還怎么折騰。”
“他真是……好狠的心啊?!?/p>
“不過我喜歡。只要是從你手里奪走的一切,我都特別喜歡。”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炫耀和得意,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我的心臟。
“放心,醫(yī)藥費阿衍全包了。你就在這里,好好‘養(yǎng)病’吧。”
顏心心扭著腰,趾高氣揚地離開了病房。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像在為她的勝利奏樂。
我試著動了一下,鉆心的疼痛讓我倒抽一口冷氣。我的雙腿被厚厚的石膏固定著,動彈不得。
我看向病房門口。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守在那里,面無表情,像兩尊門神。
他們是顧衍的人。
我被囚禁了。
我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像一個被拔掉所有武器、扔進斗獸場的角斗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蠶食殆盡。
手機不在身邊,唯一的通訊工具——床頭的呼叫鈴,也被剪斷了線。
我被徹底隔絕,成了一座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