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遠處,望著沈硯秋獨自跪在亂葬崗的百年槐樹下。
幾個黑衣人將他團團圍住,以防他中途逃走。
沈母不忍心看兒子受苦,最終還是叫陸清歡陪著他。
沈硯秋跪在槐樹下,一板一眼地按照要求進行儀式。
陸清歡躲在不遠處的帳篷里玩手機。
夜半時分,四周蟲鳴蛙叫,樹影婆娑。
沈硯秋已經(jīng)在冰冷的石板上跪了將近四個時辰。
露水浸透了他的衣衫,蚊蟲不斷叮咬他的臉頰。
他咬著舌尖,艱難地用血在黃符上書寫符咒。
寫到第三道時,舌尖已經(jīng)麻木,血跡漸漸淡去。
陸清歡躲在帳篷里,困得東倒西歪。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沈硯秋還在跪著。
她揉了揉眼睛,繼續(xù)回去睡覺。
沈硯秋咬著舌尖,一滴一滴的血落在符紙上。
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恍惚間想起前世的陸若雪。
那日大雪,她排三小時隊,雙手凍紅將草莓捂在胸口為他送去。
她凌晨四點起床化全妝,只為讓他看見最美的自己。
可他做了什么?
他將草莓扔給會所小姐,任由醉漢用臟手捏著草莓,汁液蹭在她衣服上。
他摟著小姐,當眾嘲諷:“就你這樣畫得再濃也是丑八怪,也配進沈家門?“
他故意將草莓塞進小姐衣領,笑著說:“這才是我喜歡的味道?!?/p>
更惡毒的是,他在陸清歡忌日那天,將陸若雪騙到廢棄舊宅,注射藥物讓她窒息而亡,再偽裝成墜樓假象。
陸若雪察覺后,被他提前安排的保鏢打暈,關進地下冰窖。
他命人給她注射肌肉松弛劑,讓她變成無法動彈的廢人,又命人用細針將她的嘴唇一針一線縫合。
他當著陸清歡的面,炫耀著自己的杰作:“看看,這就是妄想取代你的女人,現(xiàn)在她連求饒都做不到。“
陸清歡崇拜道:“硯秋哥哥,你真厲害?!?/p>
“若雪“他悔恨交加,喃喃喚道。
剎那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沈硯秋猛地抬頭,看向陸清歡所在的方向。
陸清歡正裹著毯子,睡得正香。
他紅著眼,艱難地挪動著僵硬的雙腿,爬向陸清歡的帳篷。
“清歡“他氣若游絲地伸出手,“我我快撐不住了“
陸清歡被他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硯秋哥哥,怎么了?“
“我我舌尖沒知覺了寫不動符咒了“沈硯秋虛弱地說,“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什么?“陸清歡一下子清醒了,“我?幫你寫符咒?“
她嫌棄地看了一眼那些沾滿血跡的符紙,“我可是沈家未來的少奶奶,怎么能做這種事?“
“而且而且我用舌尖血寫符咒有什么用?。俊?/p>
沈硯秋紅著眼眶,聲音顫抖:“你你能不能幫我?我實在不行了“
“我皮膚嬌嫩,經(jīng)不起這樣的苦“陸清歡撅著嘴,“而且我都困死了?!?/p>
沈硯秋咬著牙,艱難地從懷中掏出那枚象征沈家主母身份的玉鐲:“清歡,這是我母親留給未來主母的信物“
“只要你幫我完成這個儀式,等血咒解除,我就向父親求親,讓你正式成為沈家少奶奶?!?/p>
陸清歡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可是我從來沒用舌尖血寫過符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