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邵遲淵居然沒有回國。
他推門走進病房時,我整個人怔了怔。
下意識想要按響呼叫鈴,以為他要來sharen滅口。
卻不想他踉蹌著走到我的病床邊坐下,眼底猩紅如血。
“阿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好不容易才步入婚姻的殿堂,明明我們一起吃過那么多苦,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邵遲淵失魂落魄地垂下頭,神情悲憫,聲調(diào)沙啞。
眼淚幾乎就要從眼眶中砸落下來。
我不由得想起了從前。
從前我們?nèi)杖找黄鸪燥?、聊天,有無數(shù)個話題能夠暢聊到盤中的菜品都涼透了,再兩個人一起傻乎乎地去加溫。
日子總有數(shù)不盡的甜蜜。
即便是最苦最難熬的日子,也甘之如飴。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曾經(jīng)的朱砂痣變成了蚊子血,我越來越成為了他眼中的那個古板無趣的控制狂。
不允許他接我看不上的項目,不允許他交我不同意的朋友。
事實證明,在這樣的極端控制中,邵氏一天天地變得強大,邵家的地位一躍成為港城無人敢惹的存在。
可我們兩個,卻早已心生嫌隙。
邵遲淵認定了我是挾恩圖報,只會用當年秦家投資的原始股要挾他成為傀儡。
于是把一個個找上門報銷的女人,當成了刺痛我的最鋒利的刀。
他把我的尊嚴刨開,放在整個港城的目光下踐踏,讓我成為圈中所有人的笑柄,認定我為了錢也不可能離開他,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我不是沒有鬧過。
更不是沒有把那些找上門來報銷的女人,全部趕出邵氏。
但我表現(xiàn)得越歇斯底里,他就越變本加厲。
知道葉晚星的出現(xiàn)。
她救了喝醉被人下藥的他。
卻在一夜風流后悄然離開,既不要錢也不要他負責。
這無疑成功地引起了邵遲淵的占有欲,自投羅網(wǎng)的沖上去,一步步淪陷在了葉晚星溫柔卻步步為營的陷阱里。
明明如此拙劣的手段。
卻因為他愿意,而變得無比奏效。
我突然就累了。
那些固執(zhí)了多年的不舍和在日積月累的瘋狂中滋生出的不甘,盡數(shù)隨著我那三個可憐的孩子消失了。
報復讓我的心重生出血肉。
思緒回籠,我戲謔地扯了扯唇角,隔著滿臉紗布的縫隙,涼薄地看向他。
“邵遲淵,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用來當成討好情人的獻祭,還有什么事情是你想不明白的?”
邵遲淵猛地抬頭。
臉色慘白一片。
“孩子?阿施,我沒有騙你,孩子我真的已經(jīng)安葬在邵家祖墳里了,他們怎么可能在秦氏祠堂,明明晚星告訴我”
我嗤笑出聲,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蠢笨如豬的弱智。
“葉晚星告訴你什么?”
“告訴你我的孩子已經(jīng)送去邵家祖墳下葬了?你連這樣的事情,也要讓她去做,邵遲淵你為什么還要跟我在一起?!”
“你有今天全都是自找的,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跟那么女人一起身敗名裂,看著你們?yōu)樽约旱男袨楦冻龃鷥r!”"}